一想到不要多久就可以逃離這種牢籠一樣的生活,我就興奮的睡不著覺。但我沒有忘記自己還是個孕婦,所以我乖乖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也緊閉著,熟睡的樣子,騷動的卻是心裡。
半夜的宅子,萬籟俱寂,只要有一點聲響,就足以讓未睡的人察覺。所以噹一聲清晰的開門聲傳入我的耳裡,我立即驚了驚。
我的第一反應是小偷,但想到這個宅子的作用就不用懷疑它的保安做得有多好了。想起白天的見聞,我幾乎是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宅子的主人來了。
我閉著眼,心跳如故,被子下面的手緊緊摳住床單,聽覺也一下子靈敏了起來,滿世界的寂靜中我聽見那一聲聲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在心裡告訴自己,別怕,別怕。
直到腳步聲在耳邊停滯,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等,等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因為那一瞬間的靈感,讓我想起許久前做的一場夢,如同夢中的場景一樣,靜靜的夜,緊閉的臥室,床上的我,和床前的他,如此相似的場景,難道只是我的錯覺?
他的呼吸漸近,我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我知道他在打量我,儘管我懷疑暗色中他究竟能從我臉上看出什麼。或許,他已經知道我在裝睡,只是在等,等我受不了這難捱的對峙,就像每次爭執都以我的軟弱提前告終,他在等我先一步放棄,先一步叫停。
這是一場無言的對峙,就像上世紀初播放的默片,無聲的考驗著我的承受力。
他一直沒有下一步動作,可是漸漸的,他的呼吸聲變了,從平穩變得急促,我甚至可以隔空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熱力!
這無疑是一個警報,告訴我,我即將接受的是什麼!
可是這個結果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如果這真是一場無聲的爛俗電影,在它即將脫軌的演出之前,我寧願取而代之做它的導演,在空中打個響指,讓觀眾有驚無險的醒過來。
我按著我的意志做了。
就在他的手觸到臉頰的那一刻,我猛地睜眼,伸手將他推開,同一刻,我按到了大燈的開關,臥室裡剎那間明亮起來。
等我的眼睛完全適應這樣的光線,我清楚的看到他衣冠楚楚的站在我的床前,一雙眼微微眯著,眼裡有一絲驚訝,似乎沒有料到我是清醒的,也或許,只是沒想到我會有膽子把他推開。
“你想幹什麼?”我摟著被子,戒備的看著他。我知道了,那一晚根本不是夢,原來,他對我做過那樣的事。因為我懷孕,所以不能強迫我,只能用那種讓人作嘔的方式麼?
噁心!
他想要為什麼不去找他的老婆?為什麼偏偏要為難我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還是他口味太重,家裡的嬌妻根本無法承受他變態的慾望,所以退而求其次的來找我?
想到這裡,我心中的恐懼立即化為悲憤,我惡狠狠的瞪著他:“你想幹什麼?”雖然心裡明白得如同鏡子,我還是不依不撓的問他。
他矮下/身,靠近我,唇邊逸出一絲笑容,看著我輕聲慢語:“我想你了,就來看看你。你不想我麼?”
我聽了他的話,心裡如同灌了鉛一樣,頓時沉了沉,可是我依然扯出了一個笑容,問他:“你想我?想我什麼?”
夜幕降臨,百鬼夜行。是否夜色也會賦予人夜的靈異?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夜如酒,可醉人,可醉心。
我如同醉酒的人一樣,歪著頭,笑嘻嘻的看著他。
“說啊?你想我什麼?宋小如那種光彩照人的美女都看不住你,我有什麼讓你想念的?”
或許是我的狀態讓他聯想到了林莜的精神病史,他忽然不安的看著我,遲疑的將手伸過來:“莜莜,我……”
我沒有讓他的廢話繼續下去,順勢抓住他的手,猛地按向我的胸/部,我衝著他笑得歡快,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你想我,就是為了這個嗎?我的身體就這麼讓你滿意嗎?”
“不……”他似乎是下意識的反駁,可是實際上呢,他做了什麼?當他衝著我否認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他的手絲毫沒有離開我的胸前,甚至不輕不重的在那裡揉捏了幾下。
“手感還滿意嗎?”
我笑著問他,淚眼朦朧中,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懊惱。
如果真的懊惱,真的後悔,為什麼還要這樣子作踐我?我在他眼裡究竟是什麼,只供發洩慾望的工具嗎?
“滾!”我猛地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