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夫婦認她做女兒,而她也不負眾望,成為了流亡貴族歸海弦的未過門妻子。
是預言成就了她,還是她實現了預言?
“弦。”她露出盈盈笑容,儀態萬千的迎上去,從歸海弦的眼神裡,她看到男人們慣有的痴迷。
歸海弦似乎對所有漂亮的女人都很痴迷,但痴迷並不代表疑情,這個她很清楚。
“初櫻,”歸海弦上前溫柔的握住她的手,“我的小壽星。”
剎那間,她顫抖了一下。
這激顫並非為了這聲虛假甜蜜的愛語,而是她無意中瞥見一道明亮的目光,那目光從歸海弦的身後射出,像一顆石子投入她平靜無波的心海,勾起一陣陣的漣漪。
那目光她已不是第一次發現,那是一個黝黑瘦長髮出的衣衫襤褸的少年,她從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睡在馬廄裡,被下人們呼來喝去。
他應該跟她年紀相仿吧?不過如果他能吃上更好的食物,身子一定比現在壯,年紀也會看起來比較成熟。太單薄的男人,總會被誤認為是少年,說不定,他已經是個成熟男子了。
“阿揚,幫我把外套拿回屋裡去。”歸海弦將黑色大氅一甩,扔進蕭揚懷中。
他住的地方是季家提供的別院,跟季家大宅只隔著一道牆。當初他來揚州時,只帶著一名軍師和幾名隨從,沒有過多的貼身珍寶。季氏夫婦不是鼠目寸光之人,知道他未來的價值,所以千方百計好意挽留,待他如座上賓。
他看中了季家的富有,季家則看中他的皇族頭銜,雙方從此結為友好同盟,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季初櫻成為他未過門的妻子。
“阿揚,你聽見了沒?還不快去!”歸海弦摟著季初櫻的肩,發現蕭揚沒有動靜,於是再次厲喝。
原來他叫阿揚。季初櫻偷偷瞥了他一眼。如此不起眼的名字,難怪她沒有印象,也許從前聽過,可是聽過就忘了。
她看見他低了頭,收起明亮的目光,抱著厚重的大氅往別院走。他很少說話,記憶裡幾乎沒有聽過他的聲音。季初櫻一直以為他是啞巴。
“你的小僕人以前我怎麼沒見過?”她順口問了一句。連她自己也弄不清楚為什麼突發如此怪異的好奇心。
蕭揚的背影突然頓住,或許是被石子絆了下。
“怎麼會沒見過。”歸海弦大笑著反駁,“他天天都跟著我,只不過你沒記住……也對,季大小姐若記得一個下人的長相,那才叫奇怪呢!”
蕭揚繼續挪動步伐,動作十分遲緩,彷佛受了什麼打擊似的,腳踉蹌著。
“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