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來時,他也沒有拒絕,誰知道恆澤一晚上都對別人不冷不熱的,現在還殺出一個短髮美女來。
“我要回家了。”胡娜娜帶著哭音說。
李徵點頭說好,現在這情況,也沒心思玩了。他只能暗歎交友不慎,明明應該杜恆澤送胡娜娜回家的,現在這責任顯然是落在自己肩上了。不過……那個面熟的女孩子到底是誰啊?恆澤明顯很關心她,不然也不會丟下他們一群人追出去。
餘微到底算他的什麼人?
這個問題杜恆澤也很想捶破自己的腦袋找找答案。
但是現下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對她的擔心和對剛才狀況的好奇已經戰勝了一向以來秉承的少管閒事的原則。
剛跑出酒吧,就看見餘微背對著他在十米外和一群人說話,他心一緊,快步走近才看清和餘微說話的人竟然是上次來找她的高中生,而在辦公樓廁所裡和餘微爭吵的幾個女生也在。
“啊……原來你們一起來的。”吳念先看到杜恆澤,瞭然地笑道。
餘微回頭看見杜恆澤,把心底的驚異壓下去,不動聲色地對吳念點點頭。她沒想到走出來會遇上吳念,偏偏吳念還很有禮貌地過來打招呼,她只能停下來應對,而現在看到杜恆澤站在身邊,突然安心下來。
吳念雖對餘微沒有太深厚的感情,不過自己看上的人被人捷足先登,總還是有些微不爽的,既然杜恆澤來了,他也沒有了聊天的興致,淡淡地說:“我大哥暑假在這兼職調酒師,歡迎你們再來。”
餘微哦了聲,終於明白為何吳毅如此臉熟,原來和他是一家人,還長了一樣的桃花眼呢。不得不說,吳念比他大哥來得君子多了,至少不動手動腳。
揮別吳念一群,餘微側身好奇地看著杜恆澤,沒有說話。杜恆澤咳了咳,若無其事地說:“我正好要回家,一起走。”
餘微哦了聲,低頭繼續往前走。
晚風徐來,隨著一街的霓虹飄去遠方,空氣裡留下夏夜獨特的氣息和他們身上淡淡的酒香。
餘微偷偷瞄他一絲不苟的側臉,好幾個月不見,他倒也沒多少變化,似乎有長高一點……唔,沒想到他這樣的好學生也會來這種地方啊。
正亂想著,杜恆澤突然轉身,低嘆說:“別瞪我了。”
餘微臉猛地燙起來,她不滿地扭過頭切了一聲,“誰看你了,我只是在想,你居然也會來酒吧……”
“我為什麼不能來?”杜恆澤看著她微紅的耳根,笑起來,“你只需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嗎?”
“你說反了吧?你是州官,我們這樣的才是百姓。”
杜恆澤輕笑,不再反駁她,她走在他半步前,步履輕快,四月份那引人注目的刺蝟頭已經長到耳廓,毛茸茸的,讓她看起來像小綿羊一樣好欺負。
剛才那個男人是不是也這樣認為呢?
想到剛才在酒吧走道里的場景,杜恆澤又說:“以後別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如果下次我不在怎麼辦?”
餘微回頭,看了他好一會兒,在街燈下微笑著埋怨:“杜恆澤,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愛管人?”
“好像說過。”杜恆澤聳聳肩,明明知道很不妥,還是忍不住加一句,“不過為什麼我每次想管人的時候都是遇上你呢?”
或者說,為什麼每次遇上你的時候就很想管你呢?
餘微怔住,咧嘴誇張大笑了兩聲,立馬轉身低頭大步走。
杜恆澤快步跟上,無賴地說:“因為要出來找你,我錢包都丟了,你得請我吃晚飯。”
餘微不信,“你來酒吧前沒吃晚飯?”
“餓了,今天還是我生日呢。”
餘微頓住腳步,“真的?”
杜恆澤點頭,“我生日不錯吧?八月八……註定要發。”
“好冷的笑話。”餘微抖抖肩膀,大方地一揮手說道:“走!姐姐請你吃碗長壽麵。”
“目無尊長……”杜恆澤無語地對跑遠的“姐姐”說。
回答他的只有一串討打的笑聲。
杜恆澤坐在麵館慢條斯理地吃麵,餘微看看錶,有些擔憂地問:“都快十一點了,你還不回家,你爸媽會不會……”他們這樣的家庭自然和她不同,她十二點鐘回家餘海都不會說什麼。
“今天說了會晚點回家。”杜恆澤並不覺得這是問題,填飽肚子後還有心思和她算幾筆舊賬,“算起來我也算救過你四次,舉報過你一次,這樣抵消後你還欠我三次,這可不是一碗麵就能還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