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侵襲著全身,那本雜誌書就放在她的腳下,那個很愛她的蘇流離,為什麼和另一個陌生的女生在酒店的大廳裡,即使是側面,但她還是可以認出裡面的人,難道這麼真實的一切,都是宿伊澈的奪回她的籌碼麼?
她看著海面的海鷗,霎時間淚眼滂沱。
宿伊澈,總有能力讓她死心,總有能力,讓她走投無路。
夏盡涼知道,這張照片,只是對她的一個警告,只是一個前言,宿伊澈在威脅她回去,而且姑媽,也在他那裡。
她坐在沙灘上,面無表情,淚腺不斷的湧出眼淚,她緩緩的將雜誌書撕爛,然後站起身,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宿伊公司。”交代下這四個字,她便將頭斜著靠在座椅上,銀色的手鍊被她戴在手腕上,黃昏的時刻,發不出一點光亮。
那張照片,是電腦合成,還是真的?
環繞在她心中的,只有這一個疑惑了,不管宿伊澈怎麼威脅,她都是要回到他的身邊,不管蘇流離再怎麼強勢,而照片,是真真實實擺在眼前的……
當車停下,夏盡涼就知道已經到了,是面對的時候了……
她付了錢,然後走下車,悶熱的風吹得她的裙襬飛揚。
這樣的她,就像是墜落凡間天使,只不過少了一對翅膀而已。
烏黑的頭髮,常常的到達腰部,空洞無神的眼睛卻比暗夜的星星還要亮,就像是墨色的水晶,她的身子纖細,脆弱額彷彿風一吹就要倒一樣,以前還記的麥秋說過,我看風要是把你吹倒了,你一定會倒在宿伊澈的身上。
她的面板蒼白,就像是發光的搪瓷一樣,快要透明,白色的連衣裙將她緊緊的包裹,腰間黑色的小花和白色的她形成強烈的對比。
微風吹過的時候,她披散的長髮會隨著風飛揚起來,偶爾幾縷頭髮會飄到眼前擋住一些視線,她脖子上銀白色的項鍊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顯得蒼白的有些透明的肌膚更加的美麗。
她用力的扯起一個嘴角,對著站在臺階上的宿伊澈。
“走吧!”她挺直了脊背,笑著拉上他的手。
他卻不走,站在原地單手插/在褲兜裡,待她微微的轉身以後,他用力的將她扯進懷裡,都往後倒退了幾步。
她的手悄悄的環上他的腰,才知道,原來他並不是多麼健壯,身體依舊瘦弱。
“澈,你怎麼那麼瘦,像女生一樣。”她在他的身後輕輕的笑了起來,他將她抱得更緊了。
“如果你想走,那麼就趁現在,你的時間,並不是很多。”他緊咬著下唇,頭深深的埋在她的鎖骨中,她頭髮上的茉莉香吸進肺裡,居然是一陣疼痛。
夏盡涼,如果你這個時候走了,就真的,再也回不了頭了。
很長很長的沉默,一直在安靜的臺階上飛舞著。
她輕輕的推開了他,帶著夏花一樣的微笑。
他的手臂中一種空落,眼中最後的一抹光亮在瞬間消失,他垂下手,然後緩緩的轉身……
“澈,訂婚馬上就開始,我們站在這裡,你覺得像話嗎?”
她笑著拉上他的手,一直走,一直走……
身後的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眉頭微微的皺起,然後揚起微笑,雖然只有一秒,卻像櫻花一樣美麗。
他們越過重重的人群,越過很多很多東西,一直到走上紅色的地毯。
夏盡涼一眼便看到在最前端的吳慧英,她朝她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偏過頭,挽上了宿伊澈的胳膊。
她一直微笑一直在微笑,微笑著看著神父,微笑著看著宿伊澈,微笑著為宿伊澈戴上銀色的戒指,一切一切,都在微笑中進行……
直到,夏季涼的一個閃影……
她的心在瞬間徹骨般冰涼,眼前卻全部都是宿伊澈的臉。
他的目光看向她,她知道,宿伊澈在擔心她。
她笑著捏捏他的手掌,示意他不要擔心。
……
蘇流離的那張照片,被他們訂婚的照片所覆蓋,所有的人都在吃驚,為什麼宿伊澈的訂婚物件不是夏天公司的夏季涼,而是抄襲別人設計稿的夏盡涼?所有的人也都在猜測,上次和宿伊澈訂婚的陌伊萱最終自殺,那麼這一次的夏盡涼呢?
夏盡涼看著雜誌上各種各樣繁瑣的猜測,一陣發笑……
還是那個滿是雛菊的別墅,姑媽和李叔在曬太陽,夏盡涼看到白色的雛菊花突然想起了小白。
“澈,小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