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孟秋倒是經常來這裡,一是她家本就住得離大學城近,二來她曾經嫌自己墮落得太徹底,想不開來這報了個研究生班,唔,不時需要來這裡上一上課,重溫一下當學生的感受。
程東自然也是知道夏孟秋報了班的,還笑著問她:“你不是說你們班有個老師長得很帥很有魅力,你還有他的電話的,不如也一起叫過來?”
夏孟秋被他這樣大喇喇地一說,臉上只覺得像是火在烤。梁盛林可能覺得程東欺負她太過了,就瞥了後者一眼,自動自發地替她解圍,聞言很有興趣地問了一句:“哦,夏小姐你還在讀書?”
夏孟秋當即拋下程東不理,回答說:“沒有,就是沒事瞎學學。”頓了頓,又笑,“你叫我夏孟秋就可以了。”
梁盛林從善如流地:“要不也叫秋秋?”
快三十了還給人叫秋秋,夏孟秋當即抖了兩抖,還沒說話,程東倒是先瞪住他:“不要亂喊,‘秋秋’是我專用的!”
梁盛林嗤之以鼻,故意跟他作對似的和夏孟秋套近乎:“秋秋,你在財院瞎學,那我猜猜,你是做會計的?”
夏孟秋羞澀了:“不是,我學的是國際金融。”
……梁盛林呆滯了一會,才說:“嗯,好專業。”
這下換程東笑他:“好什麼好,國際金融講什麼的,你曉得?”
梁盛林口才也不賴:“放心,總比你讀了四年還不曉得學了些什麼的要好。”
一下子變成他們兩個鬥嘴去了,夏孟秋覺得很是啼笑皆非。
三人正說著,其他那一票人也都來了,瞧著和梁盛林都是親親熱熱的,一上來先揚拳頭,再給擁抱,嘴裡還說著:“老三,你終於回來了。”
得,跟一黑社會團伙似的,其實什麼呀,都是程東家那一條弄裡的,小時候一起長大,學黑社會還拜了把子,一二三四五六總共有□個。不過如今也天隔一方了,出的出國,去的去帝都,走的走四方,難得才聚到一起,今天來的除去程東也就只來了四個。
但他們都帶了有女伴,其中那個叫六子的,看似應該是這些人里人緣最好的,還帶著懷孕的妻子一起過來的。
程東一見她就打趣:“弟妹你也看得太緊了,六子來跟我們吃個飯,你也不放心?”
六子的妻子估計和他也是很熟的,非常不給他面子,說:“就是跟你來吃飯我才不放心,一般情況下,我還不理他呢。”
程東摸著鼻子呵呵笑:“怎麼我在你眼裡,人品就有這麼差,還能帶壞兄弟了?”
六子的妻子跟夏孟秋聞言一齊猛點頭,倒惹來大家好一頓笑。
夏孟秋食量本就不大,這會又早已過了飯點了,所以也沒剩多少胃口在。這些人點了一桌子菜也都是做擺設用的,光喝酒去了。程東更是特別的人來瘋,一上場就滿了一大杯冰啤準備幹下去,夏孟秋見不得有人這麼毀身體,忍不住出手攔住他,說:“你也悠著點,空腹了還喝這麼急,不想活了呀?”
說著也不管那些人異樣的目光,反正他們都認為自己是程東的女朋友了,那麼管寬一點,他們也不會介意吧?
果然,她這一出手,其餘人等都曖昧地笑了,老七更是說:“行啊哥哥,這幾年沒回來,一回來,就給人接管了?”
程東呵呵笑,把酒杯放下,自己也坐下來:“行,我要聽咱秋秋的話,先吃些東西,還別說,不講還不覺得,一說起來我就真的餓得慌了。”說完還舔著臉跟夏孟秋提要求,“要不你幫我挾挾菜?你知道我這人,一聊起天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了。”
夏孟秋瞪著他,覺得自己對他的認識完全可以另外重新整理了。
這一餐飯,夏孟秋就吃了兩隻口味蝦,和一筷子青菜,還有小半碗湯,餘下的時間,都在幫程東剝蝦子。不是她願意充當使喚丫頭,實在是搶不過他,口味蝦也是她的至愛,她看到那紅通通的一盤就忍不住食慾大發,可好不容易剝一個,得,又被搶走啦。
酒席之上,眾目睽睽之下,她總也不能跟著胡鬧太過,不然不就真是給人當笑話看了麼?
就算是要打情罵俏,也不是這樣的打情罵俏法。
當然了,她也沒讓程東一人專美,到後來,她乾脆擺出一副主人翁的態度,把全桌人都伺候到了,端茶倒酒遞紙巾,跟個熱情周到的服務員小二似的。
那會她是在想,就當是一次性做足了地主,明天開始,再也不要見這個死皮賴臉的男人了。
哪曉得要走的時候,她掏出錢包想去結賬,梁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