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你今天真乖。’
易沉楷被她的舉動嚇住了,那個瞬間居然一動不敢動。等他反應過來,耳根紅了,狼狽地大叫:“你少拿我當小孩子。’
蘇畫的笑容看起來居然有幾分憐愛:“好好,你不是小孩子了。“
她走了,他坐在椅子上發呆,頭頂被她觸控過的地方還在發燙,為什麼,她明明只是個小丫頭,自己跟她在一起,卻總有被寵愛的感覺?
64 月光和淚滴
接下來的兩天,易沉楷還是時不時地跟蘇畫鬧彆扭,蘇畫只是好脾氣的順著他,哄著他,一如當年的小姨對自己。她甚至覺得,易沉楷比當年的自己,更需要寵愛和呵護,因為他是一個從小就缺了愛的孩子。
而易沉楷卻覺得非常不自在,他寧可她像平時那樣對他發脾氣,蘇畫現在的的順從彷彿只是因為她跟別人戀愛了,怕他覺得自己被拋棄,因此給予安慰和補償,這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可憐。
所以,他更加想發脾氣,想激起蘇畫的怒火,想讓她像往常一樣,跟他吵架,他不要這麼溫順的蘇畫。
就這樣磕磕碰碰的熬到週四的下午,秦棋打來了電話。
蘇畫看著那個號碼,深吸一口氣才接聽,她不知道,今天要面對的,是怎樣的秦棋。
秦棋的聲音,溫柔中帶著沙啞,似乎很疲憊:“蘇畫,晚上有空嗎?“
“嗯,有。“蘇畫回答,心卻已經沉下去幾分,秦棋的情緒,還是一如那晚的低落。
“那我請你吃飯吧,在一起這麼久,我好像還沒好好帶你出去吃過飯。’
這樣的話,聽起來很像告別語,蘇畫的心徹底沉下去,這會不會是……最後的晚餐?
“蘇畫,你還在聽嗎?”秦棋在那邊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叫她的名字。
“嗯,我在聽,好的,晚上見。”蘇畫木然地回答,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淚已經流了下來。
她連忙掛了電話,怕再多談一會,就會被秦棋發現自己在哭。
可是,秦棋還是發現了,她的鼻音那樣明顯。
他用手抱住了自己的頭,在他真心的想要和她永遠的時候,他曾經承諾過永遠的那個人,卻要回來了。
昨晚,那個人給他打越洋電話,這是分開三年後的第一個電話。
她在電話裡哭訴,她離開他之後,從來就沒有幸福過,現在,她一切都不要了,就只要他。她要回來,要永遠和他在一起。
他的永遠,究竟應該給誰?
他看著辦公桌上的那個骨瓷杯,在靠近杯柄的位置,那一抹如鉤的新月,心悅,為什麼你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回來,如果早一步,我沒有遇見她,如果晚一步,我會堅定不移地拒絕你。
為什麼,你偏偏選擇這個時候,你仍是我心底未散的月光,而她,已經成為我心上的一滴淚。
此刻的取捨,我該怎麼做?
65 不許你約會
到了下午五點,蘇畫抱著易沉楷要的資料進去,站在他面前,低聲說:“易總,我今天下班可不可以早點走?”
易沉楷眼皮也沒抬:“你工作都做完了嗎?”
“沒……我今晚……有點事情……”蘇畫小聲地說。
易沉楷把手上的資料夾往桌上一摔:“你要去約會是嗎?為了約會,你連工作都不想做了?這就是你的職業操守?”
蘇畫緊咬著唇,不讓眼淚掉下來,轉頭出去了,甩上他辦公室的門。
坐到座位上,她的眼淚滴到鍵盤上,一次又一次。
易沉楷開門出來了,站在一邊看她掉眼淚,心裡疼得快裂開,她就這麼想要出去見那個男人嗎?
他偏不許她去!
“今晚工作完成之前,你不許離開辦公室。”丟下這句話,他昂首離開十樓,他要出去透一口氣,讓自己的心痛緩解一點,再呆在她身邊,他會瘋掉。
易沉楷走了,十樓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終於可以放肆地哭,她趴到桌上,嗚咽聲從她的臂彎中傳來,散在十樓的空氣裡,連虎尾蘭也悲傷了……
當痛快地哭過一場,她去洗了把臉,把淚痕收拾乾淨,然後給秦棋發了條簡訊:晚上加班,不能赴約。
秦棋的回覆只有簡單的兩個字:好的。
沒說今晚必等,也沒說改日再約,只是“好的”。
蘇畫此時不願意再去深想這兩個字背後包含的心情,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