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有點奇怪地出聲:“哎,你許我上去坐嗎?”
蘇畫頭都沒回:“我不許你就不上去坐嗎?”
“當然要上去。”易沉楷脫口而出。
蘇畫聳了聳肩,意思是,那我又何必廢話?
易沉楷偷笑,他的畫兒永遠這麼瞭解他。
到了蘇畫家門口,易沉楷深吸了口氣,要自己無論看到什麼,都必須保持平靜。
蘇畫先換了鞋,然後瞟了他一眼說:“穿著襪子進來吧,我這裡沒男式拖鞋。”
就這一句話,讓易沉楷欣喜若狂。
這麼說,秦棋並沒住在這裡。
他立刻甩掉了鞋,跑進了房間,跟福爾摩斯似的到處觀察細節。
結果令人十分滿意,這分明是一個單身女人的閨房,沒有男人留下的絲毫痕跡。
蘇畫眼角瞟到他喜形於色的樣子,無語地進廚房去燒水泡茶。
可是水燒上了,卻發現家裡沒有多餘的杯子,而林暮雪今天又不在家,何況就算在家,要是發現坐在她家的人是易沉楷,肯定死也不會借紙杯給她,還會在心裡詛咒:“渴死他,渴死他……”
蘇畫抹了把冷汗。
水開了,她出於待客之道,只好把自己的杯子沖洗了一遍,給易沉楷泡了茶端過去。
易沉楷聞到茶香就已經很激動了,而蘇畫遞給他茶杯時略微的不自然,以及茶杯上有她一直喜歡的淺紫色花藤,讓他當下就明白這杯子,必然是她平時用的,更是欣喜萬分。
他慢慢地喝了一口,心裡卻在想,蘇畫平時喝茶的時候,嘴唇碰到的是哪一處。
而此時的蘇畫,也在不自覺地想同一個問題。
似乎,他的唇碰到的,不是杯沿,而是她的唇。
蘇畫微紅了臉,只好以手托腮,轉過頭去看無聊的電視。
易沉楷的唇邊噙著笑,眼神不時溜向那隻害羞的鴕鳥。
喝完了茶,易沉楷還是沒有走的意思,蘇畫有點不.Y ? 知所措,又不能直接開口趕人,開始在沙發上不停地更換坐姿。易沉楷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繼續閒適地看電視。
就這麼一直耗到十一點半,蘇畫幾度假裝打呵欠,易沉楷仍舊是巋然不動。
最後蘇畫實在忍不住了:“喂,你該回家了吧?”
“不急。”易沉楷說,蹺著二郎腿。
你不急我急,蘇畫咬牙。
“我明天還要早起。”她只好把話說明白。
易沉楷卻厚臉皮地笑:“那你洗澡去睡吧。”
蘇畫望著天花板翻白眼,只好繼續跟他耗。
可是慢慢地,她眼皮真的開始打架,她在心裡無力地哀嘆:易沉楷啊易沉楷,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易沉楷在一旁偷偷地瞅著她犯困的樣子,心裡竊喜,今晚他就沒打算走。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蘇畫的救兵,從天而降。
門外響起了囂張的敲門聲,蘇畫趕緊一路小跑去開門,看見了林暮雪,立刻撲上去,狗腿地擁抱她。
林暮雪一邊拍著她的臉,一邊疑惑:“你今天怎麼這麼熱情,不正常……啊——”
一句話沒說完,她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易沉楷,立刻一聲尖叫。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直接衝到易沉楷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問。
易沉楷十分不爽別人在他面前如此無禮,冷哼一聲:“關你什麼事?”
蘇畫知道,今天若不是在她家,他說出口的肯定是:“關你屁事!”
她暗笑,退到一邊去看好戲。
果然,林暮雪火了,衝著易沉楷吼:“你居然還好意思來找蘇畫,還好意思喝她的茶,哇——”她看了看茶杯,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個分貝,轉頭衝著蘇畫嚷:“你居然把你自己的杯子給他喝茶,想和他間接接吻啊,太沒操守了。”
蘇畫萬萬沒想到戰火居然燒回自己身上來,而且林暮雪的話還這麼直白而曖昧,頓時尷尬地紅了臉。
回望易沉楷,他依舊面無表情,可是看他的眼神裡,分明在偷著樂。
又羞又惱之下,蘇畫也開始發飆,去拉易沉楷:“回你的家去。”
誰想到卑劣的易沉楷,居然抓著她的胳膊,往懷裡一帶,她一下子跌坐到他腿上。
腦袋轟的一聲,蘇畫傻了。
林暮雪更是怒不可遏,去拉蘇畫另一隻胳膊:“該死的,你居然敢調戲我的蘇畫!”
“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