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跟去了,可是顧淵對她,並沒像以前那樣親切,態度淡淡地,培訓的休息時段,就一個人到走廊暗角去抽菸,並不怎麼理人。蘇畫只是遠遠的站著,假裝不去看顧淵,心裡像是被什麼糊住了,悶得喘不過氣。
下午回到公司的時候已經快下班,而顧淵明天早上就將飛回北京,眼看他絲毫沒有跟蘇畫談自己試用期轉正的問題的意思,吳晴有點急了。
那一陣,蘇畫去了衛生間,吳晴趕緊湊到顧淵跟前,忸怩地嬌嗔:“顧大哥,你答應幫我說的事呢?”
顧淵有些心不在焉地翻著資料:“什麼事?”
“就是試用期的事啊?”吳晴著急地提醒他。
“哦。”顧淵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下才說:“其實這事不在我的許可權範圍內,我說了恐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那也得幫我說說啊,你可是答應過的,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吳晴心裡焦灼,口氣不自覺就變得有點重。
顧淵本來心裡就鬱悶,此時被吳晴這麼一衝,也有點煩了:“若蘇畫真是不讓你透過試用期,也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
吳晴氣急,這是怎麼說話的?這分明是在維護蘇畫,貶低自己。
摻雜著濃重醋意的氣憤,讓吳晴衝出口的某些話很難聽:“她能有什麼理由?她自己都是那樣的人。”
這句話剛說完,吳晴突然看見蘇畫出現在門口,冷然地看著自己。
她渾身打了個寒顫,卻仍舊不想認輸,反正蘇畫都聽見了,她乾脆抱了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勁,死死地瞪住蘇畫。
而當顧淵聽吳晴說蘇畫,“她自己都是那樣的人”,心裡一股火氣直竄上來,他受不了聽任何人說蘇畫不好。
“吳晴,你說話有沒有點分寸?”他先蘇畫一步呵斥。
吳晴轉過頭來看顧淵,極度委屈而嫉妒地大嚷:“你幹嘛這麼護著她?莫非你也是她的那些男人中的一個?”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顧淵,他將手裡的檔案狠狠砸在桌上,吳晴的水杯打翻了,茶葉潑在潔白的檔案紙上,一片狼藉。
蘇畫從進公司以來,從來沒見過顧淵發這麼大火,他雖然一向是玩世不恭,卻是個公認的好脾氣,特別是對女孩子,連句重話都不會說。
雖然她也為吳晴的話生氣,但是此時卻不得不打圓場,伸手去拉顧淵,低聲說:“算了,算了。”另外的那個同事也過來拉他,卻怎麼也拉不動顧淵,他血紅著眼睛瞪著吳晴。
吳晴覺得這些日子內擠壓的難受,擔心,害怕,都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因為她心裡最後一根保底的線斷了。能說的,不能說的,她都潑婦般地吼了出來:“我說的不對嗎?別以為我不知道,蘇畫你拿的華易那張大單,不過是因為你和人家老總有一腿。明明自己在外面就不乾淨,回到兆新,還裝得一副純潔的樣子和對面的秦總手牽著手談戀愛,真噁心,蘇畫我覺得你真噁心,你就是個……”
她最後的那個惡毒的詞,沒敢說出口,因為她看見顧淵高高揚起了手,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裡,她呆呆地看著他。她到這一刻,才願意相信,顧淵的心裡,真的沒有她,一丁點都沒有。
她呆站著,忽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把桌上的東西往拼命地上砸。
蘇畫什麼也沒做,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在這一刻,她忽然平靜了。她看到的,似乎是另一個程惜雅,總是費心地想要搶奪什麼,然後在搶不到的時候,就氣急敗壞地撒潑。這些日子以來,她心裡存著的對解僱吳晴的那點愧疚,也徹底消失了。
當吳晴的哭鬧略微告一段落,蘇畫開口,聲音平直,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你可以收拾東西準備走人了。”
吳晴很不服氣地衝著她大喊大叫:“你說叫我走人就走人,理由呢?有本事你給我一個理由。”
蘇畫只是挑了挑嘴角:“你說呢?”
吳晴神情微滯,卻還是要逞強:“我告訴你,蘇畫,我會向總公司申訴!你沒有權利就這麼解僱我!”
蘇畫的聲音和笑容都輕飄飄的,無比鎮定從容:“好啊,只要你有這個底氣。”
吳晴看著她半晌,慢慢地,腿軟了,心裡本來積累起來的那點狠氣,像是被人拔了氣門芯,不知不覺間就洩光了。
她手扶著桌子,慢慢地坐下去,一動不動地盯著電腦螢幕,淚滾滾而下。
到了這一刻,吳晴忽然意識到,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蘇畫的心裡都是雪亮的。甚至她也許還利用了自己,反過來徹底打擊李雲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