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易沉楷還是有點猶像,畢竟安安是戚氏的大小姐,事情鬧得太大,可能涉及到戚家的聲譽。
蘇畫明白他的心思:“是名聲重要還是人重要?”
易沉楷沒有再猶豫,打了報警電話,詳細登記了戚安安的外貌,年齡,車號等資訊。
而蘇畫在聽完戚安安的車號之後,沒有片刻耽擱,直接在房間的另一頭,打電話到交通事故中心查今天有沒有戚安安的事故記錄。當對方回答沒有的時候,她吐出一口氣,至少排除了一種危 3ǔωω。cōm險的可能性。
兩個人幾乎一夜沒閤眼,到了天亮又跑了趟公安局,但還是沒有訊息。等易沉楷到了華易,他爸爸早已坐鎮十樓,指揮大家都停下手上的工作,集體出去找,易沉楷沒有反對。
但是直到中午,也沒有傳回來一個好訊息。易家奇心焦之下又開始罵兒子,說都是他和蘇畫的錯,現在畢竟不是吵架的時候,易沉楷忍著沒有吮聲。就這麼滿城搜尋了一天,毫無結果。
易家奇無奈地回去了,走之前還拿著柺杖連連頓地,說自己將來在底下無顏見戚宗勝。
易沉楷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望著灰暗的天空失神。假若這一次,他真的把戚安安逼上了絕路,怎麼辦?
這時手機簡訊音響起,是蘇畫的:
有訊息了嗎?
今天一天,她已經無數次地發來簡訊,自己也在到處找戚安安,甚至打電話給林暮雪,說要是萬一不行,就藉助媒體的力量。她現在總是一遍遍在心裡回想戚母曾經說過的話:“安安離了沉楷,會活不下去的。”每想一遍,都會心裡發涼。她害怕戚安安真的脆弱至此,若是真的發生了慘劇,她必定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幸福。
而此時,魏庭也在後悔,或許昨天,他對戚安安的態度稍微好一點,她就不至於出事。暮色已經開始慢慢浸潤這個城市,他卻還在不放棄地繼續尋找。經過某條街道的時候,他忽然聽見有家買藏器的店裡,傳來誦經的樂聲,心中一動,調轉方向,車往城外開去。
當他來到那座著名古剎的山下,在停泊的車裡仔細辮認,果然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那個今天一整天在心裡默唸了百遍的車牌號碼。
他下了車,爬上綿延不絕的臺階,終於到了寺中。
在大殿裡,還有寥寥幾個香客,但其中並沒有戚安安。他去找了管事的僧人,仔細描述了戚安安的特徵,老僧人想了想,告訴他昨天有個這樣的女施主的確來了寺中,就住在後山的香客房裡。
魏庭謝過他,沿著寺旁的小道蜿蜒上山,進了一個幽深的院子,正打算找人打聽戚安安住在哪一間房,卻看見在小偏殿裡,有個低頭誦經的背影,正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他慢慢走到她旁邊,她卻似乎沉浸在經文中,沒有覺察他的到來。
他沒有出聲,靜靜地站著,一直等到她結束,睜開眼來。當她看見他,驚愕地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他沉默地先走出了殿門,她呆怔了一會,也站了起來。跪得太久,她的腿都麻了,一步步艱難地娜到門口就走不動了,依著柱子才站穩。
他沒有伸手扶她,只是問了一句:“為什麼來這裡?”
她的回答,和他預想的一樣:“這是一個可以讓我心裡安靜的地方。”魏庭在這一瞬間,覺得她有些可憐,一個正值韶華的女孩子,卻想要拋下紅塵往事,來陪伴這青燈古佛。
“回去吧,大家找你都快找瘋了。”他低沉地說。
戚安安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不會有人找我。”
她甚至以為,她消失了才是真正時所有人都好的方式。
“走吧。”魏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現在,戚安安毫無疑問該先回去,整個世界已經為她人仰馬翻。
戚安安沒有拒絕,只是彎下身揉了揉腿,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後。魏庭沒有回身看她,但是走得很慢。
她知道,他是在照顧腿疼的她,心裡泛起一絲溫暖的漣漪。
在大殿裡,戚安安向主持道別,卻在臨走的時候低聲說:“大師,我過段時間再來,要是方便,請幫我把那間廂房留著,謝謝。”
“阿彌陀佛。”大師的眼裡,有慈悲的憐憫。
兩個人出了殿,在踏上第一步階梯的時候,戚安安回頭看了一眼這座收留過自己的古寺,沉沉嘆了一口氣,臉上有悽然的笑:“這裡…… 才像我的家。”魏庭怔了一下,但是仍舊靜默。
下山的路,對戚安安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