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小易呢,小易呢?”
一旁守著的林暮雪和易媽媽慌忙按住她。
“小畫,你現在懷著孩子,不能著急?”
蘇畫聽了易媽媽的話,整個人呆住,眼神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後來又去看林暮雪。
林暮雪含著淚點了點頭:“是的,蘇畫,醫生說已經一個一月了。”
蘇畫的淚掉了下來,手輕而緩慢地附上自己的腹部,喃喃地說:“小易,你聽見了嗎?我們有寶寶了,你要當爸爸了。”
林暮雪擁住蘇畫,淚止不住地落。
而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魏庭進來,輕輕地說了句:“手術結束了。”
蘇畫頓時全身繃緊,張著嘴,卻不敢問結果。
魏庭不忍,卻只能如實以告:“醫生說,手術還算順利,但是能不能醒過來,還要看情況。”
蘇畫的身體,又驀地軟了。林暮雪趕緊握住她的肩膀:“還有希望的,蘇畫,你沒聽醫生說手術順利嗎?他會醒的,一定會醒的,你不能放棄。”
“是啊,會醒過來的,沒事的。”其他人都強忍著自己的悲痛,去安慰蘇畫
蘇畫用手背擦掉眼裡的淚,咬著唇鎮定自己的情緒,然後慢慢綻開一抹堅強的笑:“是的,會醒的,寶寶都這麼堅強,爸爸媽媽怎麼可以不堅強?”她的手撫摸著腹部,低下頭輕輕地問:“你說是不是,寶寶?”
許久,她又抬起頭來問:“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沒有人忍心阻止她,易媽媽給她披好衣服,林暮雪攙著她下床,慢慢走到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牆外。
蘇畫看著裡面躺著的,她心愛的人,白色的繃帶纏滿全身,幾乎快要看不清他的模樣,可是隻要閉上眼,他往日的笑容,就會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她將頭靠在透明的玻璃上,在心裡輕輕地說:“小易,我和寶寶會等你,回到我們身邊,我們一家人永遠在一起。”
黑夜冷寂,但是相愛的人,會一起等待黎明。蘇畫告訴自己,要堅強,所以她乖乖地到了時間就睡覺,就吃飯,其餘的時間,就是在監護室外,安靜地看著裡面的易沉楷,給他加油。
肚子裡的寶寶,也真的很懂事,從來都不鬧媽媽,在那些媽媽被綁架的日子裡,他就是這樣默默地陪著她,現在也一樣,和媽媽一起,默默地陪著爸爸。
連醫生都說,在那麼惡劣的條件下,孩子還能存活下來,已經是個奇蹟,所以大家應該相信,一定還會有更多的奇蹟發生……
98 只要和他在一起
而在此時的公安局裡,吳慈民和戚母正在受審。綁匪尚在逃竄中未被抓獲,吳慈民一肩擔下了所有的罪責,堅稱綁架事件是他一人所策劃,與別人無關。而戚母,在警察面前又是充分發揮了她的演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自己只是個喪了夫的柔弱女人,怎麼可能做這樣的壞事?
再沒有其他的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戚母參與了這起綁架案,而唯一的人證戚安安,當時並沒有錄音,何況也沒有勇氣,一遍遍地指證自己的親身母親。所以在關押了三天之後,戚母被無罪釋放。而她回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戚安安。
一進門,她就直衝上樓,去踹戚安安的房門。一旁的吳媽,嚇得直髮抖,卻不敢出聲。
戚安安剛開了門,就捱了母親火辣辣的一耳光:“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東西!你去告啊,看你有沒有本事讓我死在牢裡!”
戚安安白暫的臉上,立刻出現了清晰的五個手指印,但是她並沒有閃躲,而戚母並不解恨,又揚起手往她另一邊臉上打去。情急之下,吳媽抓住了她的手:“安安是你的女兒啊。”
“我的女兒?那你問她,她有把我當媽嗎?她去告狀,說我綁架殺人,我養了她二十幾年,她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還不如養條狗!”戚母竭斯底裡地吼。
吳媽無言而悲哀地看著這對反目成仇的母女,戚安安只是怔怔地站著,不哭,不動,眼神迷惘。
後來戚母被吳媽勸著回房間休息去了,可是隔著門,戚安安還是能聽見她的辱罵聲,她呆立了很久,緩緩轉身,關上了門,至此再沒有出過房門,而戚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走廊裡罵人,或者摔東西。戚安安躺在床上,用被子矇住頭,閉上眼,那些刺耳的聲音,一遍遍划著她的心。
她現在不敢面對任何人,她不敢打電話去問,蘇畫和易沉楷怎麼樣了,不敢去看關在監獄裡的吳叔叔,不敢面對盛怒的母親,遺照中的父親。她不知道,自。Y .己到底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