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母對這個結果很滿意,若無其事地說:“那算了,本來是問你晚上還吃不吃夜宵的。”
“不吃了,怕長胖。”戚安安回了句,然後聽見戚母的腳步遠去的聲音。她鬆了口氣,又凝神等了兩分鐘,沒有其他動靜,才迅速進了浴室,開啟蓮蓬頭,製造出水聲,然後躲到窗邊去給吳慈民打電話。
當吳慈民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安安的號碼時,愣了愣,對司機說:“在路邊停一下。”
他下了車,遠遠走開,才接起來。剛接通,就聽見戚安安哭著哀求:“吳叔叔…… 我求你……不要傷害蘇畫。”
吳慈民怔住,還想強裝鎮定:“安安你在說什麼,我沒明白。”
“你明白的,吳叔叔,我什麼都聽見了。”戚安安淚流滿面:“不要再傷害他們了,我們已經傷害他們夠多了,這輩子都還不清,再不能犯錯了,求你,吳叔叔,放過蘇畫,放過蘇畫……”
吳慈民在這一刻,百感交集。剛才戚夫人還說,要他一定為安安報仇,絕不能便宜了蘇畫和易沉楷。現在安安卻說,她欠他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求他放過蘇畫。
“安安,你知道,你媽媽……”吳慈民的話被戚安安打斷:“她瘋了,她已經瘋了!吳叔叔你不能再跟著她犯錯!”
戚安安語氣激烈的程度,讓吳慈民不知所措:“安安,你別這麼說,她也是為了你……”
“不。”戚安安冷笑:“她只是在利用我,就像利用你一樣,她現在做的一切事,不過是因為她心裡的執念,不為其他任何人。”
吳慈民不作應答,只拼命在心裡維護他對戚家的忠誠。
戚安安長嘆,他永遠忠誠,卻不問原因,不管對錯,愚昧到悲哀。她只能無奈地拿出大小姐的身份,軟硬兼施:“吳叔叔,這件事,你絕對不能做,這會連累戚氏,連累我,你不會這麼不顧後果吧?”
吳慈民無言。就在這時,又有電話進來,是戚母的,他慌忙對戚安安說: 。Y?“你媽媽的電話… … ”
不想讓母親生疑,戚安安只能掛電話,在結束通話前的那一刻,她最後一次請求: “吳叔叔,請你一定不要傷害蘇畫。”
吳慈民不敢答應,也不忍拒絕,只能選擇沉默。
戚母,是因為司機通報,說吳慈民拿著手機下車了,心中疑慮,打電話來詢問。
吳慈民掩飾著心慌,對她說了假話:“剛才那邊的人又打電話來,我怕走漏了風聲,才下車來接聽。”
“哦,你倒也謹慎。“戚母放下了疑心:“那你怎麼跟他們說的?”
“我……就是按照您說的…… 轉告了。”吳慈民不得已繼續撒謊。
戚母滿意地大笑:“很好,我等著看易沉楷怎麼悲痛欲絕,或者,‘寬宏大量’!”
吳慈民只得附和地笑了聲,心裡卻覺得慼慼然。他回想起以前,站在戚總身邊的夫人,那麼優雅脫俗。為什麼今日的她,會變得如此冷酷?
回到酒店,刀疤臉他們的電話又打過來了,他聽著手機不斷地響,卻沒有勇氣去接。
當他們再撥過來電話的時候,發現吳慈民關了機。
“媽的,到底搞什麼?”刀疤臉破口大罵,一把揪住黑臉男子的衣領:“你介紹的什麼鬼生意?居然連聯絡都斷了,現在怎麼辦,你說!”
小眼晴男人在一邊煽風點火:“就是,這根本是那我們當猴耍。”
刀疤臉狠勁一搡,黑臉男人撞到牆角的桌子角上,吃痛卻不敢吱聲。
刀疤臉轉頭命令小眼晴男人:“給易沉楷打電話,說我們明天和他交易。”
“老大……”,黑臉男子急得叫出聲來,卻被刀疤臉兇狠的眼神瞪得嗦了聲。
小眼晴男人得令,瞟了一眼黑臉男人,歪著嘴角笑了笑,開始給易沉楷打電話:“易總,錢準備好了嗎?”
整晚心焦如焚的易沉楷,此刻終於鬆了口氣,急切地回答:“早就準備好了,什麼時候換人?”
小眼晴男人對刀疤臉得意地比了個手勢,刀疤臉欣喜,黑臉男子沮喪地低著頭,本來這單生意是因為他曾經和吳慈民有過某種淵源,如果做成了,他不僅能在大哥面前更有地位,可能還會得到吳額外的報酬,現在卻不了了之,還讓一向跟他不和的人得了勢,他心裡有強烈的不甘。
而在確定錢準備好之後,綁匪並沒有和易沉楷確定交易的時間地點,只是讓他明早等電話臨時通知。
易沉楷恨得咬牙,卻不得不同意,只要求再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