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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像梅拉蒂很多相片上一樣。她沒有髮夾,不能挽成一個高雅的髮髻,只好用一根橡皮筋把頭髮高高地挽在腦後。然後她拿起那件“睡衣”,貪婪地嗅著上面彼得的氣息,覺得自己有點心頭撞鹿,臉也有些發燒發紅。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在鏡子裡打量自己,不難看,有點像梅拉蒂。海燕說得對,除了眼睛不像,其他都像,不過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眼睛。梅拉蒂不戴眼鏡,眼睛很大,所以漂亮很多。但如果離遠一點,如果垂著眼睛,還是很像的。

楊紅走出浴室,來到客廳,彼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好像在想心事,看見她,有點愣愣地看了浴室好一會兒,才伸開兩手,低聲叫道:“到這兒來,寶貝。”

楊紅走過去,站在他面前,彼得抱住她,把臉埋在她身上,很久才放開手,抬起頭說:“對不起。”

楊紅知道他說對不起是因為他剛才把她當梅拉蒂了,就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然後拉拉他:“去洗個澡吧,你累了,早點休息。”

彼得到浴室洗澡的時候,楊紅走到臥室門前,門是關著的。楊紅握著門把手,突然想到肖嫻說過的話,說彼得臥室裡是一張雙人床。楊紅不由得停住了正在轉動門把手的右手,心想,肖嫻究竟有沒有在那張床上睡過?但她馬上想到這個問題很無聊,肖嫻在那張床上睡過沒睡過,都不能改變我想跟彼得在一起的心情。如果跟肖嫻上床能使彼得獲得生理上的滿足或者心理上的安慰,那又為什麼不能上呢?我不就是希望他幸福開心嗎?

想到這裡,楊紅推開臥室門,發現裡面是一張特大號的大床。她明白肖嫻是在撒謊,或者開玩笑。多半是開玩笑,因為肖嫻跟老羅一直都很親熱,平時在路上看見他們兩口子,他們都是挽著手走路的。肖嫻還說禿頂的男人體內雄性激素多,性慾旺盛,說老羅算個下帥上不帥。最帥的男人是上也帥下也帥,如果不能兩全,就難以選擇了。肖嫻有時說“寧可分享帥哥,也不獨享賴哥”,有時又說“寧可獨享賴哥,也不分享帥哥”。可能跟彼得說的一樣,現在的人都是信口開河,亂開玩笑的,別人說什麼,是別人的自由,你不能指望別人每句話都是真的。信什麼,不信什麼,那就是你的事了。

這是她第一次進彼得的臥室,牆上掛著不少梅拉蒂的照片,正用大大的眼睛看著她。但她勇敢地看著梅拉蒂,小聲說:你能理解的。

床邊的桌子上擺著彼得跟梅拉蒂兩個人的結婚照,女的漂亮,男的瀟灑,真正是一對璧人。桌上還有那本她上次看過的影集。楊紅開了床頭的檯燈,又翻到陳大齡全家福那張,她吃驚地發現他額頭都有了皺紋,看來上次看照片的時候她沒有注意到。歲月無情,人生苦短,一下子就過去了十幾年。這十幾年的生活都只留下模模糊糊的印象,但十幾年前跟陳大齡在一起的那些片斷,卻深深地印在她的腦子裡。

她感到陳大齡正憐愛地看著她,說:“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我還知道你如果做了你現在想做的事,你會永遠在心底開道德法庭的。因為按照你的道德觀,愛情只能有時間上的繼起,不能有空間上的並存。”

楊紅看著照片上的陳大齡,輕聲說:“你錯了,這一次,我不會在心底開道德法庭的,我的愛情確實只有時間上的繼起,沒有空間上的並存,在任何一個時候,我的心從來沒有同時愛過兩個人。我想我仍然愛你,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愛了。”

她翻看著影集,吃驚地發現了自己在青島跟陳大齡和張老師的合影。她不知道這張照片為什麼會在彼得這裡,她自己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張照片。那次是用張老師的照相機照的,張老師帶回去沖洗之後,就寄了幾張給她,但沒有這張,而這是唯一一張有她和陳大齡兩人的。張老師還拉著陳大齡照了幾張,而楊紅卻不好意思跟陳大齡兩個照一張,是陳大齡提議三個人一起照一張,才請一個遊人為他們三人照了這張。

她聽見彼得關水了,應該在用毛巾擦他那結實的身體了,過一會兒他就會走進這屋子裡來了。楊紅不知道再下去要發生什麼,好像電影裡面都是兩個人瘋狂地邊吻邊脫彼此的衣服,但到目前為止,他們兩個人都沒有那樣失態,反而像兩個老夫老妻一樣,按部就班地做著睡覺前的準備。但她心裡卻不像老夫老妻,她的心很快地跳著,為即將到來的一幕快速跳著。

彼得走進屋來,用一條浴巾擦著頭髮,輕聲問:“你頭髮不放下來讓它幹?溼頭髮睡覺會頭疼的。我用電吹風給你吹一下。”說著,就走過來,拆開楊紅的髮髻,讓頭髮披散下來,然後拿出電吹風,為她吹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