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可憐她,但是又有誰可憐他。
他扯了扯嘴角。
可是安喜的腳不動了。
“哥哥,我想起我有事。今天早上就不陪你吃早膳了。”
這樣的藉口委實太爛。
宋榮軒居然覺得不出奇,安靜地低頭看著這位新認回來的妹妹。
“真的,真的!”安喜說得煞有其事,“我宮裡有人要走,她平時對我可好了。我要送送她。”
宋榮軒把眼睛看向前方。“我陪你去。”
那麼明顯的討厭的許側妃。
許側妃的臉色慘白了起來。
在一旁的子房吞吞吐吐地道。“殿下!公主還小呢,須叫上幾個人陪她方好。殿下不如留在這裡用早膳,奴才派人喚上幾個人陪公主去便可。”
妹妹是還小,宋榮軒居然覺得心頭開始空明起來。其實他才十五。又未成親,何曾不是小孩,何曾正式脫離了任性。他慢慢地回頭,一語未發,一腳就把子房踢倒在地。引得東宮一陣譁然。
誰不知道子房是東宮的領頭太監,如今連他也沒了面子,可知今日的事,任何人都駁不得。
安喜瞪大了雙眼,宋榮軒喝道。“不是要去送人嗎?還不快點。”
安喜自然不敢觸了他的黴頭,連忙追了上去。
這一路上,自然通暢無阻。
及去了北門。
那裡有一群一群的人揹著包袱離開。
有些人的臉上帶了解脫,有些人腳步一直在遲疑。。。。。。。。。無論她們如何思想;結局也只能是離去。
前一夜下的雨把青石板沖洗的淡薄,乾淨的幾乎找不到踏過的灰塵。
安喜在前方抱著一個人,眼淚簌簌地落。
宋榮軒這才發現,她抱的那個人,自己很熟悉。
雖然隔得遠,她的臉孔模模糊糊,可是她的聲音他不曾忘過。
他的周遭一下子靜了下來。
就像旁邊的人像流雲一樣,在他的眼前飄得乾乾淨淨。
揹著包裹走人的遲池沒有看他,也不曾留意他的存在。
甚至在他氣喘吁吁的站在自己面前時,眼睛只是短暫地花了一下。
“終於找到你了。”宋榮軒丟了所有的禮儀,像追遂風一樣用盡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氣。
“哥哥!”安喜叫了起來。
“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很體統的回答,像宮裡其他人一樣的恭敬。
安喜迷惑地看著遲池。“遲姐姐你見過我哥哥?”
“不曾!”很輕,但很斬釘截鐵的話。“但是能被公主殿下叫哥哥的人,除了太子殿下,就沒有其它人了。”
遲池俯身參拜完後,隨著人群走了出去。
原來再用力也抓不住風。
剛剛只不過是他的錯覺。也可能從前的事也只是他的錯覺。
這一次次的錯過,他終於覺得天意難違。
他不是未來的天子嗎,為什麼天命之子會一次次無望地等待,再一次次的流失距離
他再也不想放走屬於自己的東西,只能被迫接受別人強加的意願。
這一天不會遠了。
因為他痛恨自己無能為力的感覺。
☆、改變
晨色中,他好似很迷茫,就像有什麼東西丟失了,但是沒有辦法找回來。
懵懂的安喜看著自己的哥哥,停留在過去的面容。
遲池,孑然一身出了宮城,恍若孤魂。
可是誰知道她心中的歡喜,終於脫了這裡的困縛。
忽地想起背後還有人望著她,像刺進了她的身邊,讓她莫名的不安起來。
誰在背後那樣的看她,可無論是誰,都不該是她的應悔。
她快活地奔出了宮城,滿目皆是人流,雜亂的腳步鋪展在繁華的街道上,到處遊弋著嬉鬧的小孩,搖著風車或追著人,一律生生動動的模樣,有人不小心碰到她了,連對不起都不曾說,吐舌就跑。。。。。。。。。。。遲池不怒反喜,咯咯地笑了起來,引得路人用疑惑的眼神看她。
但是突然有人攔在她的面前一笑:“秋姑娘。”
遲池愣了下:“叫我嗎”秋海棠這個名字不是在浣衣局被掩沒了嗎?
“就是你。”
“你認錯人了。”
侍衛看了她一眼,遲池頓時覺得自己這句真實的話其實是一種錯誤。
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