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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入了竹林,在那個女人的屋子前,看到裡頭的燭火燈光滅掉後,也吹滅了自己手中的燈籠。
這樣很好,除了天上的圓月,沒有人看見她的到來。
她的步子很輕,很慢,就如她平日的為人,謹慎,細心,哪怕看似與皇后為敵,卻是真正的心腹。
那一跤是皇后與她推算了三個月的時候,從線路到跌落的地點,還有身上的味道。。。。。。。。。。。。
那女人的屋門很容易推開。
哪怕宮中都知她是個痴人,但卻是皇帝明目張膽護著的寶貝。
所以她才能輕易的得手。
她站在床前,伸了手出去。
本該象魚一樣彈起的女人掙扎了一會後,咯咯的笑了起來。
慢慢的,她的臉色蒼白了起來。
不知怎的,張媛媛想起一句話:生如夏花,死若冬雪!
想到這裡;她的手停了一下。
沒想到手下的女子睜開了眼睛看她,彆著頭,彷彿說她在做的事情不該停下來。
張媛媛的喉頭緊了起來。
她在害怕,害怕這個女人,在面對死亡時居然可以如此從容。
她想放手。
可是門口傳來動靜。
躺在床上的女人重新閉上了眼睛。
張媛媛顧不得一切,鑽入了她的床下。
進來的是一雙男人的鞋子,還有熟悉的龍涎香。
還有竹椅被拖到床前的聲音。
“遲池。”
長長一聲嘆氣。
床上的女子仍舊沒有聲音,彷彿從此死去。
“冬天又要來了。我在等著你真正醒來罵我。”
窗外的圓月很清。
是衣料離開椅子的細碎聲,很輕,但卻很堅決。
“朕一生算計無數,朕知道連老天都看朕不過眼。如果你要罰,就罰朕一人,何苦讓遲池心中煎熬!”
在床下的張媛媛清清楚楚地看到被天下人仰望的宋榮軒跪倒地上。
“如果朕命數未終,那就讓遲池清醒過來,由她終結!”
他正說著,在床上睡著的秋海棠猛然睜開眼睛,撲上去扼住了他的喉嚨,大聲叫道:“你怎麼不去死!”
在床下躲著的張媛媛看的渾身寒透。
幸好這動靜吵來了跟著宋榮軒過來的宮人,見此情況,魂飛魄散,急忙把秋海棠推開。
宋榮軒脫了困,卻像是呆住了,被宮人呆呆的拉走。
等到他們走後,張媛媛鑽了出來對著頭髮凌亂的秋海棠笑道。“這下你死了,就沒有人追究了。”橫豎一個敢殺天子的瘋女人,死了更稱心如意。“不枉皇后一番心計,從做掉你肚子裡的龍胎到灌你藥!”
“是嗎?”躺在床上的秋海棠忽然坐了起來,神色一掃方才的迷糊。“張媛媛為了等你這句話,陛下忍了你三個月。”
張媛媛居然感到一股由衷的恐懼,她退了一步。
床上的秋海棠下了來,整了整衣服。“陛下,臣妾幸不辱使命。”
張媛媛轉過身子,這才發覺皇帝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像朕以前承諾的一樣,她以後就歸你了。”
張媛媛面容一陣扭曲,她張開口,但話未出口,那位一直讓人們以為是秋海棠的女人上前捏住了她的脖子。“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棠嬪!”
楊真真頷首說,“我命不久矣,不過臨走前,能讓你陪葬,想必我在黃泉路上也會心甘情願些。”
啊!!!!!!!!!!一聲女人的慘叫劃破了夜空,驚醒了宮中的所有人。
許皇后拿著佛珠不停的轉,宋榮軒就站在門口。
“陛下騙過了宮中的所有人。”
宋榮軒走到她的面前摸了一下她的頭。“最重要是要騙過你。”
一個皇后雖然無子,但也不能無端端的廢掉,特別是那麼聰明的皇后。
許皇后輕笑了起來。“陛下當年也騙過了母后。”
“之前不會騙她的時候,朕就差點死了。”宋榮軒柔聲地道。“不過這七年來,凡是宮中有太后賜香的宮所,都沒有皇子誕生,皇后也貢獻良多吧!”說到這裡他也不免感慨。“那時朕也差點被你騙了。”
許皇后聲若蚊蚋,“如果宮中人都生了,臣妾一個就難免孤單了。”
“朕不會讓你一個人上路的。”宋榮軒的手向後擺了一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