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墨宇,因為,若是白墨宇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她怕他的追問,可是若是白慧就更麻煩,她甚至不想與白慧說話,更不想讓白慧知道她打到白家去了,不然,白慧一定以為她又是有所圖,不要,她真的不要。
話筒緩緩的從耳邊移開,白慧的聲音還在響著:“你是誰?快說話呀,不然我掛了……”
卻是她先掛了電話,放下電話的時候,心口一陣痛,何時,她竟落得了這樣的一個下場,竟是一個人孤單在T市裡煎熬著。
五毛錢遞給了小賣店的小老闆,然後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老闆找了零給她,“詩詩媽媽,今天真閒呀。”
她笑笑,總來買東西,一來二去也就熟了,卻沒有說什麼,轉過身向家裡走去,她才發現在這裡她現在除了給梁淑珍打電話以外,居然連個朋友都沒有了。
多慘呀。
一整天都是渾渾噩噩的,可神奇般網店居然還賣了幾單,晚上再去菜市場買了些好菜準備今晚上給孩子改善生活。
米下進了鍋裡,菜也洗好切好了,只等接孩子們回來炒一炒就好了,洗了把手換了件衣服就去接孩子們了。
許久都沒有添什麼衣服了,女為悅已者容,她已經不需要了,所以,這衣服還是房東當初給她的,房東穿了瘦,扔了又捨不得,於是,便拿過來送給她穿了。
興沖沖的走著,她覺得這樣才是生活,多好呀,兩個寶貝一整天不見,她是真的想了。
當媽的就是這樣呢,孩子們已經鑽到她的心坎裡了,挖也挖不去。
走得飛快,路上的車子行人什麼的都與她無關,更不會去在意。
長長的發還是披在肩頭,多少年不變的髮型了,也是這直髮讓她看起來還象是當初T大的那個學生,一點也不象是經過歲月洗禮的兩個孩子的媽媽。
一部車忽的經過了她,路上也不知道是誰才潑過的水,那車子的車速讓那路上的水好巧不巧的就濺到了晚秋的褲角上。
她停下來,甩了甩褲子,那髒水擦了也沒用,走吧,總是那水潑的地方不對,總也不能怪那開車的吧,可她,還是不經意的回頭瞟了一眼。
這一眼,她嚇的心都慌了。
黑色的BMW。
那顏色,那款式,就是那日從飛機場取回來的那部車,拉風極了。
只是那車牌她不知道。
轉回頭就走,不敢跑,絕對的不能跑,還要走得慢慢的,這樣,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就不會懷疑了吧。
車子裡,冷慕洵正在看一份檔案,可車速卻突然間的降了下來,“小吳,怎麼要停車?”有些不耐,他急著去花圃要看花,原也不想親歷親為的,可是大過年的,那花他一定要自己選,還要選最好的,索性就帶著工作上了車。
“總裁,剛剛好象……”小吳才要停下的車子又勻速的開了起來,目光卻落在了倒視上,那女人的背影真象,只是那身衣服不象,地攤貨吧,這附近的人都穿那樣老土的衣服,也許不是,從前仲晚秋雖然也穿地攤貨,可她穿的衣服怎麼看都象是有品味的,不一樣的。
也許不是。
“什麼好象……”冷慕洵還垂著頭看著手上的檔案,壓根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哦,沒什麼。”小吳知道冷慕洵趕時間,若那女子不是仲晚秋他停了車可就耽誤冷慕洵的時間了,罷了,若是以後有時間,他再來這地方轉一轉,想著,便將車子飛快的開向前面郊區的一個花圃。
晚秋的心都要跳出來一樣,不疾不徐的走過那條路,才一轉彎,她就癱軟的蹲在了馬路邊上,手扶著路邊的樹,剛剛,她差點嚇暈了過去,若是被他發現了她,那麼,他一定會從她的手上搶走詩詩和果果的。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她失去誰都可以,卻獨不能失去詩詩和果果。
冬日沁冷的風吹在身上,吹著她才嚇出的汗慢慢乾涸,卻粘膩了一身,很不舒服,起身,正要趕去幼兒園,一道身影卻停在了她的面前,她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男人的氣息,緩緩抬頭的時候,她看到了他……
第19賞 女人醉了
有些驚異,如果這個人是白墨宇,也許是有可能的。
晚秋後悔了,她後悔打了那通電話,一定是跟那通電話有關係。
一瞬間的心思百轉,她抬腿就走,不想與夏景軒說話,一句都不想說,雖然,他的眼神還是如從前那般彷彿飽含了滿滿的愛的看著她,可她真的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