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今天情況特殊,但也不該一直不吃飯,對不對?你陪我吃飯好不好?”
“我真的不餓,我真的不想吃。”唐知歆微微蹙眉,想掙脫他的手掌,奈何力氣上敵不過他,把手扯得有些痛了也沒能把手從他掌心裡抽出來,“你自己去吃好不好?我不想吃。”
“不好。”尚安閒拒絕的很堅定,眼睛像茶晶一樣清澈而透亮,那種深沉的固執就是從這樣一雙眼睛裡傳達了出來,“我要你陪我吃飯。”
唐知歆有些惱了,她本就心煩意亂,現在竟然還有個人為了吃不吃飯的問題跟她鬧彆扭,這算什麼?
“你要吃飯你自己去吃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我陪?你是想說你關心我對不對?可吃不吃飯是我自己的事,你管得著嗎?難道我不想吃你還想硬塞我不成?”唐知歆一口氣把這句話說完,說得她有些氣喘,嗓子更是痛得厲害,說完這句話便痛得她不想再說其他,只能生氣的扭過頭不去看他。
其實她知道自己說的有些過分了,當最後一個字說完的時候她就有些後悔了。
但是怎麼辦?
她真的很煩很煩,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還要因為吃不吃飯這種在她看來根本就不是個問題的事情上糾纏。
尚安閒沉默了,他掌心裡還握著唐知歆的微涼的手掌,目光停留在她異常憔悴的側臉上。從昨天晚飯到現在,她整整二十五個小時沒有吃一丁點東西了,她自己可能是因為心煩而沒有食慾不想吃,也可能是真的嗓子痛到吞不下去,但他就是不能放任她不管。
這不是他固執,這只是他覺得這是該做的,是必須做的。
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身體總是最重要的,他一直這樣認為著。
又這樣彼此沉默了一會兒,尚安閒湊近唐知歆身旁,可憐巴巴地拽她的手,輕言細語地對她說:“知歆,我餓了,給我做飯好不好?”
唐知歆聽到這話愣了幾秒,接著她慢慢地轉頭看著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
“你說什麼?”她睜大眼睛望著他,為了確定剛才不是幻覺,她對他又問了一次。
“我說,我餓了,你給我做飯吃好不好?”尚安閒見她扭過頭來望著自己,立刻撲閃著眼睫望著她,用那種異常柔軟的聲音對她可憐兮兮地要求著,“我也一天都沒吃飯了,好餓呢。”
說著,他的肚子還非常配合的咕咕咕叫了幾聲,讓一旁的唐知歆啞然。
“你要我給你做飯?”唐知歆覺得這事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她都這樣了,他還讓自己給他做飯?
尚安閒這次不吱聲了,只是可憐巴巴地望著她,眼睛忽明忽暗,就跟阿寧饞肉的時候一模一樣!
想到阿寧,唐知歆才記起自己這餓了一天,家裡其他兩位成員應該也是餓了一天。阿寧每天的飯菜都是她準備的,她今天這樣呆了一天,阿寧自然是沒吃的。至於尚安閒,尚安閒這傢伙雖然有手有腳會走會跳,照理說這人餓了自己也能餵飽自己的。
但是從他剛才的那句話,以及他以往的習慣來看,不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真情願餓上一餓也不願意吃外賣的。
唐知歆又無奈又惱怒地嘆了口氣,伸腿輕輕踢了尚安閒一腳,讓他先從飄窗上離開,不要攔她的路:“起來吧,我給你做飯。”
看到她坐了一整天終於是願意動了,尚安閒一瞬間就笑了起來。
看,他就知道,即便是她不珍惜自己的身體,可是她也會掛心他的身體。
她總是這樣,不在乎自己,卻會在乎身旁的人。
在尚安閒裝可憐的計謀成功後,唐知歆動身去了廚房,準備簡單做兩道菜把尚安閒這頭豬餵飽。
但是唐知歆和尚安閒都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當一個人心裡藏著心事的時候,她做什麼都會心不在焉,做什麼都難免出錯。
寫作的時候會些出些亂七八糟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的文字出來,作畫的時候會在畫布上畫出不成圖案的東西,至於像做飯這種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活計……那就更令人擔擾了。
不論是寫作啊還是作畫啊,這些事情當你心不在焉的時候也許會弄出令人啼笑皆非的東西出來,可當你做飯的時候不專心,那隻會有一個下場——遇到各種危險。
當唐知歆把家裡的碗盤接連摔到地上,最後又用刀子玩了把自殘之後,不論是她還是尚安閒終於都意識到,在這個時候讓她做飯,這絕對等於謀殺。
不論是她謀殺廚房,還是廚房裡的各種廚具想著心思變著花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