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再要不就是用高跟鞋對踹。可這湯子鬱不一樣，她一拳一拳的往唐知歆身上招呼，沒用爪子抓，也沒用腳踹，全都是用拳頭招呼的。

唐知歆被她打的蹲在地上起不來，也不敢起來。最後還是有兩個認識的鄰居從樓裡出來，這才把湯子鬱給拉開了，將唐知歆從她的拳頭下救了出來。

狼狽的回到家，唐知歆又委屈又難過，看著那兩大袋子被糟蹋的食材，她欲哭無淚。阿寧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傷心，很乖巧地趴在她腿邊，伸爪扒拉她的手，想安慰她。

湯子鬱出手特別狠，雖然在臉上看不出什麼傷痕，但全身都在痛，特別是背後，唐知歆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還從沒受過這樣的痛。

伸手抱住阿寧，將下巴擱在阿寧的腦袋上，唐知歆默默地吸了吸鼻子，企圖將鼻尖的微酸吸回去。可她越吸越覺得鼻酸，越吸越覺得委屈，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受這種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受這種痛。

雖然答應和卓知寧見面是她的錯，可湯子鬱憑什麼打她？卓知寧和湯子鬱的問題是他們兩人自己的問題，這關她什麼事？

就在這時候，一直安靜了兩天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來，鈴聲是尚安閒拿著她的手機為自己特別設定的，是他的專屬鈴聲。唐知歆大感意外，立刻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也許是剛被人狠狠揍過的關係，唐知歆覺得自己現在特別脆弱，好想能和人聊一聊，說一說自己心裡的委屈。

可拿起電話的時候，她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關於自己被打，關於自己的委屈，她根本說不出口，特別是對這個男人說不出口。

她記得，她是該對尚安閒道歉的，她記得她是惹了尚安閒生氣的。

接了電話之後唐知歆沒有出聲，電話那頭傳來了尚安閒溫潤清貴的嗓音，那聲音很平和，很柔軟，語氣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在生氣：“這兩天還好嗎？”不僅聽不出他在生氣，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懨懨的，很虛弱的樣子。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唐知歆心裡一酸，眼淚差點就流了出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輕嗯了一聲。

“我看到你打來的電話了。”尚安閒頓了會兒，“我這兩天有點事，沒能和你聯絡。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你不是在生我的氣？”唐知歆很意外，她一直以為尚安閒這兩天沒有來找她，是他在生氣，可現在聽他的語氣，他好像並不生氣，反而還為自己這兩天的失蹤行為感到抱歉。

“生你的氣？為什麼？”尚安閒很疑惑。

“因為……因為那天發生的事情。”想到這些，唐知歆越發覺得難過，胸口又酸又澀，好像擠著一團浸泡了檸檬汁的棉花一樣，堵得讓人心慌難受，“因為那天我拉著你去見卓知寧，還因為那天……”

後面的話唐知歆沒有再說下去，尚安閒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在電話那頭柔聲說道：“你想多了，我沒生氣。那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又不是你故意的。”

尚安閒這麼一說，唐知歆的眼淚立刻掉了出來。

如果尚安閒罵她了，說她了，或者是生她的氣不理她，也許她還會好受些。可現在，她卻覺得好難過好難過。

是委屈嗎？好像也不是。

是愧疚嗎？有一點的吧，可也不完全是。

還有什麼呢？

唐知歆自己也分辨不清，她只是想哭，想要賴在尚安閒的身旁大聲哭出來。把這些天的擔心，委屈，愧疚，傷痛全都大聲的哭出來。

可她最終也沒能像第二次見到尚安閒時那樣，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哭著。她只是坐在那裡默默地流淚，緊咬著下唇，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生怕在電話那頭的尚安閒會發現她在哭。

最後她忍不住了，強忍著哭腔對他說了句自己沒事，然後便掛了電話，抱著阿寧放聲大哭。

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唐知歆只知道自己鼻子堵的難受，嗓子也哭啞的時候，家裡的門鈴響了。唐知歆很意外，本不想過去開門，可門鈴一直在響，她頂不住那吵鬧的門鈴聲，隨便擦了擦臉頰的淚水，走到門口開門。

來的人是楊柳。

唐知歆看到楊柳的時候很意外，楊柳看到唐知歆的時候比唐知歆還要意外。

“阿歆，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楊柳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將手裡的兩個紙袋放到一旁，拽著唐知歆就往屋裡走。

可她這麼一拽，正好就拽到了唐知歆之前被湯子鬱打過的地方，痛得唐知歆倒吸了一口涼氣。楊柳緊蹙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