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百年大計教育為本,虧了什麼也不能虧了教育嗎?你們鎮政府不支援教育誰支援教育?”
有位老兄很是慷慨陳詞。
“虧不虧教育不是我操心的事情,我的任務就是管好這個鎮的日常事務,你們就忍著點吧,沒錢我
拿什麼支援教育。”
鎮長好像很是理直氣壯“不要拿空話大話嚇唬我,我是幹什麼吃的,我是天天開會聽著大話過日子
的人。你們剛畢業還太青澀了,老老實實回去上你們的課吧,瞎嚷嚷沒什麼好處。”
大家還是老老實實的照常上課。
周晶敏更是一切順其自然了,她本來就是那種與世無爭的人。
熬吧,大多數的人只能是這樣了。
我沒有順其自然的熬下去。
辦理了停薪留職,很容易辦理,鎮裡很是高興你能辦理停薪留職,不用他們發工資了啊。
沒有給父母商量,我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同意的。
留下了一紙留言,我踏上了去青島的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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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走到寬闊的馬路上,拉著沉重的行李包,我四顧茫然了。
路上的行人都匆匆的走著各自的路,我真的不知道在這個海邊的城市能否找到屬於我的夢。
天色已經不早了,關鍵的問題是我要儘快的找個地方住下來。
來得時候帶了兩個聯絡人的電話和地址。
按著上面的電話,我首先給父親的一個戰友打電話。
父親曾經當過幾年通訊兵,後來被推薦去讀軍校,可是父親讀不懂高等數學高等物理,便申請退學
了,父親說像聽天書一樣,沒有辦法學下去。
可是那個年代有幾個人能讀的懂書呢,那麼多工農兵學員不都一樣畢業了嗎?
父親在軍校曾經有個很要好的戰友同學,偶爾有聯絡。
父親戰友家的電話打不通,說是空號,可能常年不聯絡,那個電話已經失效了。
慌亂的打第二個電話,鄰居家姑娘小梅留給家裡的,小梅在青島某鞋廠打工。
電話總算打通了,有個膠東口音的老太太接的電話,我說我找小梅,老太太說小梅她們已經搬走了
,不在這兒住了,她是房東。
“搬哪兒去了啊,您知道嗎?”我著急的都要哭了。
“不知道。”啪的一聲老太太把電話掛了。
我的腦袋立刻大了,天哪,這可怎麼辦呢?來到一個陌生的城市,我找不到一個熟悉的人。
身上帶的錢不多,根本住不起大旅館,小旅館不敢去,一個女孩子家萬一被騙了,不麻煩了嗎。
我們村裡有幾個被人販子騙來的女人,賣給了那些由於種種原因很難娶到老婆的人。
被騙來得姑娘哭鬧一段時間,大多數也就安下心來過日子了。
我們家附近有個鄰居,來了很多年了,結婚生子慢慢過日子了,說自己是廣西的,去城裡找工作,
被人販子給騙來的。
人販子說是帶她去一個工資高的地方去工作,後來才發現被賣了。
曾經還有一個被騙來的女大學生,也是找工作的時候被騙的,發現自己被賣了,她絕食,她哭泣,
她懇求,所幸的是賣主是戶善良的人家,看女孩子確實可憐,也確實沒有辦法和他一起過日子,便給了
路費放她回家了。
由此,我很小就有防騙子的心理,因為曾經親眼看到了被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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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後一線希望了,還帶了小梅所在工廠的地址,唯一的辦法是按著這個地址去找她。
不知道坐幾路車能找到那個製鞋廠,我不敢隨便問行人,怕被壞人發現是走投無路的人。
走了很遠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警察,警察詳細的給說明了坐幾路車到什麼車站,然後再轉幾路車,
到什麼車站下車,往前走一段路就看到了。
一遍遍默記住了行走路線,幾經周折終於找到了小梅所在的那家制鞋廠。
在工廠門前,在心底默默的祈禱,老天,千萬不要讓小梅再換工作了,那樣我可真的糟了。
門衛讓我在門口等著,許久,終於看到小梅出來了,我好像看到了救星,真的,那一刻,懸著的心
總算放下來了,心裡想至少今晚不用擔心害怕了。
小梅面色有點憔悴,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