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冷笑著說道:“我看,扶蘇登不上帝位了。”
李斯奇怪地問道:“趙大人這又怎麼說?”
趙高從身上取出一份帶著血跡的詔書說:“丞相看看這個。”
李斯開啟一看,大吃一驚:“這……這不是陛下給扶蘇的詔書嗎?”
“我不是告訴過丞相,不要為此事擔憂嗎?我安排了一個死士團跟隨在我們東巡隊的後面,時刻為我們效命。這個詔書就是他們截下的。”
李斯顫抖著問道:“趙大人,你怎麼能私自截下詔書!”
趙高詭異地笑了一下,說道:“怎麼?丞相後悔了?當初不是說定了,我們要全力扶胡亥公子登上帝位嗎?”
“當日,陛下沒有立下太子,扶蘇和胡亥都是公子身份,我們是幫胡亥爭奪太子之位,也算是理所當然。”李斯看著詔書,繼續說道,“可如今,扶蘇已經被立為太子,他就是將來天下的主人,胡亥公子和我們已經是他的臣子,作為臣子怎麼能犯上作亂呢?”
趙高拿過來詔書看了看,面露冷酷之色,將之隨手丟入火盆。
“這樣,誰還能說扶蘇是太子?”
李斯大吃一驚,“趙大人,你這是欺君之罪!”
“我犯下欺君之罪,可都是為了大秦,還有丞相你啊!”
“我與此事毫無瓜葛!趙大人不要扯上我!”
趙高微笑道:“丞相何必如此害怕,這裡除了你我,又沒有外人!丞相想一想,扶蘇把丞相和我都看作死敵,他登上寶座,還有你我的容身之處嗎?唯今之計,只有讓胡亥接過帝位,丞相才能保住你的位子啊!”
“趙大人,本來李斯只是上蔡的一個小小廝役,因為陛下的器重才成為了大秦的丞相,陛下對我恩重如山,我已經立誓為了大秦而盡忠。如今,我豈能為了丞相的位子,做出有違陛下和大秦的事情!”
“丞相,我聽說過就算是聖人也會遷徙無常,因為他們要根據狀況做出最好的決定。如今蒙恬已死,大秦的棟樑已經少了一個,如果再失去丞相,大秦就是大廈將傾了!陛下此時病重,已經心智模糊了,所下的詔令丞相不能一味盲從。為了大秦著想,丞相應該留在朝堂之上,這才是真正地盡忠!”
李斯聽罷,跌坐下來,沉默無語,趙高在一旁偷偷瞄著李斯,他繼續說道:“公子胡亥雖然年少,過去也只知道玩鬧,但經過丞相和我的調教,如今不也是孝順有禮,心中向善嗎?他將來必定也是一位明君!”
李斯終於點點頭,他長嘆了一聲,說道:“我幾十年長處亂世,往往身不由己,如今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那就聽大人的吧。”
趙高微笑著說道:“玉璽由我掌管,丞相只要擬定一份詔書說陛下立胡亥公子為太子,加蓋上玉璽。等回到咸陽發喪之時,同時宣佈詔書,誰還能反對?”
李斯著急地說:“這樣恐怕不行。陛下下詔之時,蒙毅也在場,他不會答應的。雖然我兒李由執掌兵權,蒙毅只是一個閒職,但是他在軍中和民間的威望極高,加上扶蘇公子在朝廷內外也有不少支援,他們要是一同作亂恐怕不好對付啊!”
趙高點頭:“丞相所言甚是。扶蘇那邊好辦,他只是個書呆子,我們弄個假遺詔,說陛下讓他自盡,他一定不會違抗。只是,蒙毅確實難以對付,我們只能見機行事。”
蒙毅的大帳中,舉賢堂的兄弟們齊聚一堂。蒙毅讓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崔文子,他需要延年益壽、起死回生的藥物。眾人領命分頭而去。
夜晚,蒙毅在營地巡視,看到玉漱的馬車裡還亮著燭火。玉漱的剪影從車窗上透了出來。蒙毅看著玉漱的影子心如刀割。
有值勤的衛兵經過,一起向蒙毅行禮。
玉漱在馬車裡聽到士兵稱呼“蒙將軍”,她輕輕掀開簾帳,看向蒙毅,他們倆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
大帳中蒙毅在焦急之中踱步,舉賢堂的兄弟飛奔進來報告:“我們找到了崔文子,他用天星碎屑和汗血寶馬的鮮血配製成功了長生藥!”
蒙毅大喜過望,玉漱有救了。他回想起當年崔文子得到馬血和天星碎屑的情形,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崔文子一直在實驗長生藥的配方啊!蒙毅讓兄弟們日夜兼程,務必儘快把長生藥送到皇上手中。
帳篷外,隴西三煞偷聽到了一切。
趙高接到隴西三煞的報告,一陣吃驚之後,忽然計上心來,他對著隴西三煞秘密安排了一番。
次日,御醫為秦皇把脈,蒙毅、趙高和李斯都候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