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深紮根,當有一天要連根拔起時,就會發現,拔除的不是那份感情,而是為那份感情而生的心。
房間內外,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境。
等安君宴再次出現在安然面前的時候,已是一身貼身合體的禮服,從裁剪上來看倒是和安然的那件出自從一個人的設計,只不過會很難發覺。
“走吧,時間到了。”這時安君宴完全看不出一絲痛苦糾纏,和平常沒什麼時候兩樣。
“好。”此時的安然已經穿上了安君宴特意準備的禮服,淡綠色禮服將她整個人襯得更加優雅貴氣。
兩人相攜出門,今天的宴會,註定不簡單。
孫伯早就等在了樓下,看到眼前的兩個人,不由一怔,小姐不愛打扮,總是隨性而為,今天這一身盛裝,就像夜明珠在黑暗之中綻放一般,讓人眼前一亮,即使俊美無儔的君少爺貤不能減去小姐一分光芒。
“小姐,君少爺。”孫伯為兩人開啟車門。
安然在孫伯面前停下,笑意不明對著一直跟隨左右的老者說到:“孫伯,又要回去了,是不是心情再不一樣了。”
孫伯聽到這話,也笑著附合著:“是啊,不一樣了。”
隨即再沒說什麼,上了車,安君宴只是輕掃了氶伯一眼,也跟著上了車,他知道孫伯一直都是姐姐的人,這些年孫伯跟在姐姐身旁,沒有人會比孫伯更清楚姐姐。
車駛向皇廷安家,那個今天有無數個上流人士到場的地方。
首先到安家的是安家人,隨後才是邀請的客人。
當安然兩人到這目的地的時候,莊管家依舊等在廈大門。
“然小姐,君少爺。”
“莊管家。”兩人也對著門口等候的老人叫到。
“三少爺和三奶奶還沒來,兩位是在這裡等,還是先向老爺和老夫人打招呼?”
莊管家不徐不慢的詢問著,絲毫不摻雜自己的意見。
“我們還是等等爸爸他們,麻煩莊管家了。”安然只是笑笑回了一句。莊管家是安家的大管家,從不和安老爺子之外的人過多接觸,這也是他處事的原則之一,無論是對是錯,他都不會提點半句。
莊管家再次看到當時讓自己留心的小女孩,現在已經長大了,成了一個真正落落大方的千金小姐,無論是談吐,言行都堪稱豪門千金中屈指可數的貴女,這還是當初,一言不發,讓人遺忘的人嗎?是他老了嗎,為什麼他一點也記不得那個讓他心生惻隱的女孩了。
“莊管家是覺得我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安然含笑問著一直盯著自己看的老管家,印象中這位老管家,還是十分和善的,最起碼沒有做了讓她不快難堪的事。
經過這一句話,才讓莊管家恍然回神,他竟然盯著然小姐看,這是從前有過的事,就算前面的人再怎麼漂亮,亮眼,也不能讓他多停留片刻,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老了?
“是我老了,竟然出神了,希望小姐不要見怪。”即使是失態,莊管家也找不出一絲窘態,很快就調整好自己和情緒,從容以對。
安然也沒有追究,畢竟這些都不是什麼事。
原以為事情就到些結束,卻不想,身上只覺得有一鋸刀在割著自己,莊管家尋著這份鋸刀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雙冷如寒冰的眼,正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見過無數風浪的莊管家,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而安然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只是望著花園大門方向。
莊管家本能的想收回視線,卻始終移動不了半分,直到對面的冷峻少年移開了他的目光。
這是當年那個整天只知道躲著哭的孩子?就算憤恨瞪著他們 ,卻豪無殺傷力的孩子,變了,當真是變了,陰狠如毒蛇,那一眼就像是纏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一輛車駛來,從車內走下,三個人,正是安駿平和徐慧玲母女。
“你們很早就到嗎?”
對於在門口的一雙兒女,安駿平很滿意他們的表現,沒到最後宣佈他將成為安氏總裁那一刻,都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剛到沒多久。”安然如實說道,其實他們只是提前了幾分鐘等在這裡,畢竟爸爸是長輩迪裡是安家本家,不能做出讓長輩等晚輩的事情來。
安駿平因為安然的回答而點了點頭,“進去吧。“今天他就要跨過那上步,登上那個位子了。
安駿平走在最前面,隨即徐慧玲走了過來,只聽見,安謹不大不小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著:“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