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抓起來問罪不成?但凡有才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恃才傲物,本王修築黃金臺,廣招天下各路英才,這點胸襟還是有的。更何況,若不是天下如此這般四分五裂,養民政策得不到長久的實行,貪官汙吏為禍不淺,宣前輩也不至於立下這等朝廷官員不治的重誓!”
“人都說燕國的大成皇帝是個素有雅量之人,能容人所不能容,以前我還不相信,今日一談,許某確實心服口服!”聽了拓跋宇這一席話,許揚青不禁讚歎地起身,微微向拓跋宇恭敬地抱拳致意,道,“怪不得在這種諸侯國林立的亂世,大燕國的國力能夠如此昌隆,原來這全是燕王兄大度治國的結果!”
“許兄過獎了!”拓跋宇也是微微一笑,卻並沒有站起來,依舊坐在藤椅上,只是微微抬起頭,望著許揚青道,“本王只不過是做一個君上該做的事情而已,只是因為這天下分裂已久,又鮮有賢明有德行的王上,因而許兄才會對本王有此一讚。”
“恩,燕王兄所言也很有見地。”許揚青給拓跋宇茶杯裡又蓄滿茶,忽然望著天際的某一片浮雲,頗有感慨地接著道,“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就曾經對我們兄弟說過,天下分離已久,受苦的還是百姓,雖說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然而,分分合合又有哪一次不是透過戰爭來實現過渡的呢?到時候只怕又是哀鴻遍野。所以,我父親即使一生都在研究七國的政治軍情,卻也因為無法判斷究竟是合好,還是分好,終究不曾將他的那窮盡二十年的時間書寫出來的《七國軍情論》獻給當時的龍國承王!”
“令尊在各諸侯國之間素有賢民,本王也是對其欽慕已久,只可恨有生之年未得相見了!”拓跋宇看一眼面上隱隱有傷痛之色的許揚青,繼續道,“聽說令尊是因為被奸人所讒,所以才會被承王所害,不知許兄如今可否知道那構陷令尊的奸人是何人?”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沉默了一會兒,許揚青還是緩緩地搖搖頭,他並不想與一個外人過多地談論關於曾經是他師父的田琮和他的父親母親之間的恩怨,“我父親一生光明磊落,憂國憂民,最怕因為他個人而引起什麼災患。早在承王要殺害他之前,我父親其實就早有預感,只不過他一生都活在一個一個解不開的結裡面,活得並不輕鬆,我就很少見他真正地開懷笑過,相信,他若在泉下有知,也是希望能夠就此獲得真正的寧靜的。”
“唔,當人內心無法得到安寧的時候,都會想要透過毀滅肉體來達到這種安寧。”許揚青那短暫的遲疑,讓這個慣於捕捉人的細微表情以驗證他所說之言是否屬實的大成皇帝心裡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個人,還是不肯完全對他放下戒備,看來,要想取得他的信任只怕是還得再繼續兜幾個圈子,“那不知許兄對這天下大勢有何高見呢?令尊那本窮盡二十年時間寫就的《七國軍情論》不知可還存世否?”
“在下乃一介鄉野武夫,哪懂得什麼天下大勢!不過,今日你我既然已經談到這裡來了,那便就說上一二吧。依許某愚見,縱觀天下七國,燕、龍、趙、魏、楚、代、左丘,先說這南疆一帶的左丘國和代國,自鉉帝和弗帝即位以來,痴迷煉丹問藥長生不老之術,滿朝文武皆上行下效,整個左丘國內烏煙瘴氣,自不必說,趙魏兩國本是唇亡齒寒的盟國關係,號稱天下無敵,前一段時日卻為了區區一顆夜明珠鬧得大打出手,如此器量的君王豈能成大氣?楚王天生愚痴,且膽小如鼠,朝政全把持在顧命大臣査赫連的手上,然而楚國內另外還有四位顧命大臣,據說早就與査赫連決裂,各自集結勢力明爭暗鬥,如今就只剩下未曾開戰了。龍國雖經宗王承王二王,遺毒頗深,然自宣王薛青川即位以來,國力日盛,宣王銳意進取,想必日後必能有所建樹。當然,燕國國力之雄厚就不必在下多言了,現在的龍國再加上一個楚國一個趙國,都未必是燕國的對手。不過,關於這天下事,燕王兄自然比我要有見解地多,許某倒是班門弄斧了!”說到這裡,許揚青輕輕一笑,垂下眼皮去撥弄著茶杯裡的一片茶葉,道,“至於《七國軍情論》,早在承王派來的官兵攻入許府抄家之前,我父親就將他付之一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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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八公主
正文 第七十九章 煮酒論七國(2)
'更新時間' 2011…04…16 12:03:00 '字數' 3092
“唉。”拓跋宇在凝眉認真的聽完許揚青這對天下大勢的一番剖析之後,什麼都沒說,忽然重重地嘆一口氣,微微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