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找。要是能有個什麼東西能千里傳音,直接讓他在城門口等我們該多好啊,省了多少冤枉路!”
“可惜咱們沒養幾隻鴿子的,要是有鴿子也好啊,飛鴿傳書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就是就是,我們都知道他在揚州了,還滿城的找不到,甚至兩個人坐著兩輛車對面走過去都沒看見,那多冤枉啊!”
“什麼嘛,才不會的,伊溱妹妹和澤楊就是有緣才到一起的,人家說無緣會對面不相逢呢。你真是烏鴉嘴!”
“我打個比方而已,什麼跟什麼啊,你才烏鴉嘴!”
伊溱果然對關於澤楊的話題感興趣,三個女人一臺戲,不一會我們就說到要是把澤楊“捉拿”回山莊之後該怎麼懲罰了,然後開始分配每人究竟該養多少隻鴿子才夠用。
青州的春天來得原本就晚,我們穿著夾衣出來的,走著走著漸漸地熱起來。果然是在一路向南,沿途的景色也頗有視覺衝擊。南方此時早已是鶯歌燕舞,花團錦簇。
伊溱的興致一被提起,就一發不可收拾。她在車裡就坐不住了,鬧著要出來透透風。我來不及阻止她,她一面就已經鑽出車簾,坐到許伯旁邊去了。我心裡想著讓她散散心也好,免得待會又想起澤楊來,鬧不明白。
太陽已經西斜,我們必須快馬加鞭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城裡找到客棧住。我正要叫伊溱進來,卻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怎麼了,許伯?”
外面還沒回答,洛玉便掀簾子出去探看,嬌聲賠笑:“喲,幾位爺,這是……”
“我們來接我們家小姐回家……”
“我們這隻有一位公子,不知道哪位是你們家小姐?”
“二小姐出門素喜男裝,不會有錯的!我們是來接二小姐伊溱回家的……”
我心裡一顫。原來是被伊溱的家人撞上了。聽對方的語氣,估計不下五人,而且都是青壯男子。而我們這邊,不過三個弱女子,外加許伯一個趕車的老漢,怎麼算都不是對手啊!
“你們恐怕是認錯人了。”洛玉淡淡地說。
“不會的,請二小姐跟我們回家……”
“對不起,我沒有家,你們真的認錯人了。”伊溱的聲音傳過來,帶著微微的顫抖。
“溱兒,你說什麼?”一個渾厚的男生傳來。
一時外面竟然是出奇的安靜。我探出頭來,見一個四旬有餘的男人從車裡下來,幾個家人便退向後面,垂首侍立。
伊溱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囁嚅著,半天才叫出來:“爹……”
“好姑娘,都已經不認我這個爹了!”太守虎眉倒豎。
“我……爹,我不是……”伊溱有些手足無措。這是他們的家務事,我是外人,顯然不便參與,只好在一旁什麼都不說。洛玉先前就和太守有過些交集,我只好祈禱她此時能說上幾句話。
“太守大人,話不能這麼說。”洛玉不緊不慢,微微一笑款步走過去:“天下哪個爹孃不疼自己的孩子,又有誰家的孩子不想認自己的爹孃呢!如今天下大亂,想必大人您也不願意牽扯到亂民賊黨裡頭去吧?若與反賊聯姻,大人恐怕真是逃不出去了。”
見太守微微一沉吟,洛玉又開始轟擊:“當時伊溱妹妹私逃,的確是有錯,沒有顧及父母家人。但是,為人父母的,誰又願意把自己的兒女往那水深火熱裡頭送呢?此事已經過去了,若是伊溱妹妹再回府上,恐怕大人您那邊反而不好解釋了。伊溱妹妹的母親去得早,也沒人替她想那些。幸虧還有個好父親,小女子就代伊溱妹妹向太守大人求個情,求太守大人為她做主了!”
洛玉不愧是洛玉,說起伊溱早逝的母親來。太守沉吟了片刻:“當時我的確是跟他們說了小女忽然染病身亡,不能完婚。只是……”
“女兒不孝,不能侍奉爹爹百年……還請爹爹放女兒一馬……”伊溱撲上去拜倒。
太守長長嘆了口氣:“看來我是白養了你這個女兒!罷了,罷了,你的墓就在太守府西南,就當我這個女兒早就葬了進去!”
伊溱面對了這情形,心裡自然是說不出的悲慼。眼淚很快就流出來,不停地說著:“女兒不孝……”
太守畢竟還是忌憚著旁人的說辭,喝道:“哭哭啼啼的,成什麼樣子!”又轉頭說道:“你們今天誰也沒見著二小姐!”說著抓過馬伕手裡的鞭子,狠狠地一抽馬背,狠下心絕塵而去。
不知道走了多少天,我們終於進了揚州城。
“揚州城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