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是東方滅明的聲音,她鬆了一口氣,卻有些生氣他突如其來的行為嚇了她一跳。“就算你生氣我干擾到你的睡眠,也不用這樣嚇我啊!”
她轉身,看見滅明手上的槍。“喔!我的老天啊!你還帶著槍下樓來。”她的視線往上游移,正想質問他是不是想一槍斃了她時,瞬間,她瞪大雙眼,只能喃喃的念著:“喔!天啊,天礙…”嬙柳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雙眼發直的瞪著他。
說得更精準一點,是雙眼發直的瞪著他光裸的胸膛。
她自認沒做什麼壞事啊!為什麼自已跟平常一樣,凌晨四點爬起來研磨豆漿,卻要被人用槍指著威脅,還看到一個赤裸裸的,絕對可以媲美國際男模特兒體格的胸膛?天啊!她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機器的聲音讓我誤以為有人入侵屋子。”滅明順手把槍枝插進褲腰裡,淡淡的解釋著,有些好笑的看著她看呆了的模樣。
過了好一會兒,嬙柳回過神來,用抱怨掩飾自己的羞窘。
“什麼嘛,你動作片看多啦!”她再度背對著滅明,粉頰已經紅似天邊的晚霞。彎腰撿起掉落的湯勺,用有些發抖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清洗,又回到研磨豆漿的機器前,一勺一勺的把泡了一夜的黃豆倒進機器中。
媽媽咪啊!她的房東喜歡凌晨爬起來用槍指著人,還會光著上身走來走去耶!嬙柳開始認真考慮搬家的可行性。
“你在做什麼?怎麼會這麼吵?”他走近幾步,從她的肩膀後方看著她的動作,語氣中沒有責怪,只有不明白。“現在是凌晨四點耶!你都這麼早起的嗎?”
走得太近,他的溫度彷佛包圍了她。
嬙柳又把黃豆舀進機器中。
“為了賺錢餬口嘛!要知道,我做的是賣早點的生意,所以每天凌晨都是這麼早起床準備。”她把最後一些黃豆倒進機器裡,看著黃豆被絞碎,變成豆渣與豆汁,流入機器下方的大型深鍋中。
“這是什麼?”滅明好奇的彎下身子,伸手想去觸控浮在表面的淡黃色泡沫。
嬙柳想都沒想,迅速拍開他的手。“這是給客人吃的豆漿原汁,不要拿你的手在那裡攪來攪去的,待會兒要是弄髒了,你要我怎麼拿出去賣給客人喝?”
她賣力的想把裝滿豆漿原汁的鍋子拖到廚房。滅明看不過去,主動接手,輕而易舉的把鍋子扛到瓦斯爐上。
誰知道嬙柳猛對他搖頭,嚷著:“步驟錯了。原汁還必須先過濾,才能加熱煮熟,不然含有豆渣的豆漿沒有人會喝的。”
在她七手八腳的指示下,滅明又把鍋子搬下地來。怎麼這麼麻煩啊?他在心底咕噥著。
長年在國外,又因為工作的關係,這幾年來,他每天早上幾乎都是喝杯咖啡打發過去的,從來沒有想到中國人吃個早餐居然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兒,光光是看似簡單的豆漿就有這麼多的學問。
已經換上工作服的嬙柳,頭髮像昨天早上他所看到的一樣,挽成一個髮髻,讓人不由得想去猜測那頭青絲的長度。
她熟練的拿出一塊棉布,仔細的過濾掉黃豆原汁裡的豆渣。
滅明沒有出聲,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忽然間想起,自己似乎沒有看過她穿工作服以外的服裝。宮嬙柳的工作服是一件普通到有些土氣的運動服,外面罩著洗白了的圍裙,平凡的裝扮卻也難掩天生麗質,嫋娜纖細的腰肢,盈盈不及一握,娉娉婷婷,身段苗條而輕盈。
過濾後的豆漿,潔白得像牛奶。嬙柳把豆渣隨手丟進一旁的水槽,示意他可以把鍋子抬上瓦斯爐。
他不露一點痕跡地收回在她身上流連的眼光,沉默的照辦。
“何必這麼早起來,不能前一天晚上就做好嗎?”他一邊開啟爐火,一邊問著。
嬙柳搖搖頭。“當然不行,豆漿很容易壞的。況且大部分的人早上還是習慣喝熱豆漿,要是不新鮮,不是當天早上煮的,喝起來的味道就是不夠好。”她一臉專家模樣地替他解說著,接著彎腰下去,小心翼翼的調整爐火的大校“所以我一定每天早上都爬起來煮豆漿。”
靠得太近了,近得讓嬙柳腦中警鐘大響。忍不住的,她的視線又往下溜,在他光裸、性感得令人髮指的胸膛上打轉。
空氣中突然瀰漫著一種曖昧難明的氣氛,他看著嬙柳,抿著唇,眼中卻有著一些似笑非笑。
她就像是害羞卻又好奇的女孩,明知道不該去看,視線卻偏偏離不開他的胸膛。天啊!
東方滅明這招太不公平了,光著上身在她面前晃過來晃過去,讓她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