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走近她們身邊,對她們淡淡一笑,手一揮,有一名少女手捧一束火紅的鬱金香送給江若巖,接著又有一名少女捧了一束藍色的送給雷厲風。
收下花,江若巖與雷厲風面面相覷,有些訝然。送花給女士在平常不過,可是送給男士就值得深究了,何況這名男士恁地英武不凡、俊朗出眾,即使在高大健壯的歐洲男人面前也毫不遜色,依舊風采過人。
剛才跟江若巖說話的少女為他們介紹:“這位就是我們的莊主,秦雨詩女士,她是臺灣人。”
秦雨詩莞爾一笑,雖不至傾國傾城倒也別有一番風情,不似鬱金香的濃烈熾豔,卻如深秋的淡菊,經歷了三個季節的風霜雨露,韻味天成,不奪目、不耀眼,卻獨芳整個深秋。她仍舊淡淡地微笑,“是我唐突了,你們不必介懷,我只是見你們風采出眾,想送朵花而已,沒什麼目的的。”
僅僅是這樣麼?江若巖可不相信,哪有送男人花的道理?她肯定是想搶雷厲風、對他示好!
經過李菁華的事她還是不改猜忌,依舊草木皆兵、風聲鶴唳,這或許是所有女人的通病。非關信任,只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危機感。
雷厲風沒有她那樣的心思,客氣地笑著說:“秦女士客氣了,我們不勝榮幸。”
“為什麼要送他這種藍色的花?”江若巖接過雷厲風手中的花,一起抱在懷裡。
頗通人情世故的秦雨詩假裝沒有看到江若巖眼中的敵視,笑靨如花,“這是我們新培育的品種,取名叫‘情迷地中海’,是男人的花,當然要送給男人了!寒舍就在前面,不知二位肯否賞光去喝一杯花茶?”
江若巖本不願去,但是雷厲風顯然興致很高的樣子,出口代為答應了。她橫了雷厲風一眼,悻悻地被他拉著來到秦雨詩的房子。
香港的冬天沒有雪,除了空氣中的溼度比平常高些,並不算冷,零上20度的氣候對在中國北方長大的孩子根本算不得什麼。江弄瓦只穿著單薄的功夫衫,剛練完基本功,身上有些薄汗,被風一吹打了個阿嚏。
除了練功夫,李大哥又給她請了個女外教來教她英語,說是要為留學做準備。對這些她欣然接受,二姐和李大哥是這個世界最關心她的人了,李大哥雖然說是來坐鎮分公司,但她心裡明白是為了她的緣故。說不感動是騙人的,明天是李大哥生日,該給他買個什麼禮物呢?
回到更衣室換了一身牛仔褲、白體恤,她喜歡這樣平民的打扮。
愉快地和年紀比她小但入門早的師兄、師姐們打過招呼,徒步走向公車站牌。今天時間早一點,她沒有打電話叫司機來接,想一個人逛一逛,買點東西,順便去李拓疆的公司溜一圈。
不到下班時間,公交車上人不多,她坐在靠窗的座位,開啟窗,戴著MP3的耳機聽著周杰倫的經典中國風老歌,不時跟著旋律輕哼幾句。公交車上有幾個嘻哈打扮的少年,頻頻對她投注愛慕的目光,有個大膽的主動坐到她身邊的座位上。
青澀的小毛頭她可沒興趣!她的人生是有規劃的,談戀愛這一項她記得應該是在二十二歲以後,暫不考慮。圓溜溜的眼珠滴溜流轉一抹慧黠,對少年的搭訕回以山西方言,一個粵語、一個方言,雖同為中國話卻是雞同鴨講,最後兩人相視一笑,同時轉頭。
下了車,去為李拓疆選生日禮物,一個二十五歲的大人會喜歡什麼呢?江弄瓦看了幾樣東西都不喜歡,像是衣服、手錶、揹包、鞋子、手機這些都太普通了,沒什麼意思。這是她送的第一份禮物,當然要別出心裁令他終生難忘才行。黑寶石般的眼珠骨碌碌轉了兩圈,她有了主意。
李大哥都二十五了連個女朋友也沒有,李媽媽總是叨叨他也不聽,她聽同學說男人如果到二十多歲還沒交過女朋友不是身體有問題就是Gay,這兩樣都不太好,所以,她決定替李媽媽試一試他的性向。
一跳一跳來到音像店,江弄瓦來到明星寫真區,香港的這種產業發達,明星的周邊產品開發得特別多,不僅有嫩模泳裝、甚至是裸裝寫真,還有一些造型奇怪的人形抱枕。她當然知道那是做什麼用的,但是偶爾惡搞一下嘛!要不然生活多沒情趣。就算她整天怨天尤人、愁眉不展老媽也不會心疼,到最後痛苦的還不是自己,她還小,不必煩惱那些大人的事。二姐總是說她沒心沒肺,但不這樣要怎麼活呢?
要不要連美女也一起送呢?好人做到底嘛!
江弄瓦有些猶豫,轉念一想,她還小,兒童不宜的事還是適可而止,不然被二姐知道就不好了,說不定會坐飛機過來揪著她耳朵痛罵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