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怎麼都想不明白,他的把握是從何而起……
姑媽,姑丈,他們之於“我”,“我”之於他們,究竟是怎樣……
八歲到十三歲,是這個時空中所有女孩青春發育、讀書成長的關鍵時刻,那時正是他們在教養“我”。回想在現代,父母對我也是從小悉心教導,我也曾是他們在親朋好友前的驕傲。可我回到這裡,從父親和如畫的表現來看,除了現代特有的一些知識,我並不比曾經的“我”更有學問,更多才情,甚至,“我”似乎在音樂和文學方面還要強出許多。由此可見,他們曾付出了多少心血,付出了多少愛……
心亂,頭也有些沉,想起了姑丈的信,當時讀的時候只是匆匆而過,現在我得好好再看看。找出姑丈的信,與父親的那一封一起擺在面前:
“我親愛的寶貝小丫頭……”
漂亮的連筆手寫體,措辭親切,文法嚴謹,厚厚一沓,沒有艾比蓋爾,沒有艾比,都是我的寶貝,我的女兒!千言萬語,飽蘸深情,只有一句回家的呼喚!
“孩子,你父親的心願他無法完成,你弱小的肩膀更承擔不了!回家,讓時間和歷史來完成它們的使命……”
“孩子,你是聖水洗禮的孩子,是上帝於我們的恩賜,你父親已去,你要堅定,不應該再迷失在回家的路上……”
細細讀來,心潮再難平復!這一字一句,墨裡行間,呼之欲出的,是母愛,是父愛,是斬不斷的血脈親情
84、第八十四章 簡單的決定 。。。
……可很顯然他們和白世伯一樣話猶未盡,父親的心願為什麼只有時間和歷史才能完成?再迷失?難道說是有人,已經迷失……
不通!不通!還是不通!!這些至親的長輩們究竟留給我一個什麼樣的迷題!到底……
“篤,篤,篤”門上傳來輕釦聲,心一怔,立刻明瞭,趕緊起身開門。果然是他,我頓時綻笑,讓了他進來,將門輕合。
“這是什麼?”他兩指拈著翻了翻桌上的信。
“父親給姑媽的信,還有姑丈給我的信。”
他不再作聲,依然低頭翻看著厚厚的紙張。
我走到他身邊,扶了他的手臂,突然調皮地彎腰探出身,仰頭,對上他的眼睛,認真地看著。
他任我端詳,表情無波無瀾,風平浪靜。
我禁不住感嘆,“你可真厲害啊。”
“嗯?”
“人髒俱在,這都不臉紅!”
“為何要臉紅?”
我直起身,義正言辭,“扣下父親的信!捏造父親的遺囑!不肯讓我回姑媽身邊去!還故意把我送進宮來!”
一連番的質問,他不急不惱,淡淡吐出兩個字,“怨我?”
我沉了臉色,“我問你,父親的書稿是不是真的拿不出宮?”
他看著我,略頓了頓,“不是。”
“那就是怨!怨!!怎麼就不能留在身邊?偏要送到這兒來……”本是想和他逗著玩兒,可說著說著,鼻子一酸,竟真的有了淚。
看我含了淚,他非但不疼惜,竟然還頗為認可地點了頭,“說的極是,當時就該留在身邊,管你心裡如何,強木成舟,如今必是更圓滿,更和美。”
我被他氣笑了,“你,你怎麼哄人的話都不會說?!”
他笑了,將我攬進懷裡,在耳邊暖暖地呼氣,“怎麼不會?秋兒不氣了,啊?”
剛才還冷硬,忽地暖熱,我又有點不知所措,暈乎乎,不自覺就也伸了雙臂抱緊他……
“那你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扣下的那封信中,父親除了求皇上放我出宮,可還再提到別的什麼?”
“沒有。”
“那……父親臨終前除了書稿,除了我,他可還有什麼別的心願未了?”
“張師傅在信裡提了?”
“沒有。是姑媽提了一句,說他心事未了。不知是不是真的。”
“惡疾離世,正值壯年,無論誰都會有未盡之事。”
“那你說會是什麼呢?”
他低頭看著我,“你想做什麼?”
“我想知道,若是力所能及,當然要為父償願。”
他沒有立刻搭話,輕輕撫了我的臉龐貼進胸膛,略沉了一刻,才又開口
84、第八十四章 簡單的決定 。。。
,“張師傅臥床數月,對自己的後事早有考慮。臨終前兩封親筆書信已經把最牽掛的人和事都做了安排,即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