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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怕是有一關,你始終過不去。留下,恐委屈了自己這顆心,是嗎?”

深埋心中的糾結被他輕描淡寫一語點破,眼中頓時噙滿了淚,我趕緊扭頭看向窗外,胸中的起伏再難平復……

他和他一樣,在他們眼中,一切都是那麼瞭然……

他不再繼續,端了茶,輕輕抿著,給我足夠的時間和安靜來化解這突然的衝擊……

良久,他輕聲吟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吟秋,事到如今,我不敢強勸,只想問你,是否他真的不足以做你的一心人 ?'…87book'”

“……若是這話旁人問倒也罷了,可偏偏是八爺您……”我轉回頭看向這位在殘酷的皇城中依然堅守一夫一妻的痴情王子,嘴角一絲淡淡的苦笑,“八爺和福晉最該知道若想相守到白頭,只有這一心人是不夠的。多年前他就娶妻生子,我又該如何與別人的夫君安守白頭?今生我與他相遇不是緣,是造化弄人……”

“說的是,”他輕輕點頭,“若是我和琴兒也是如此,怕寧願遺恨終生,也不肯就俗。只不過,吟秋,你的這位一心人卻實在與眾不同,他的心不是常人能枉度一二的。”

“他是不同,絕不會為誰而苦了心亂了方寸,”想起他這些日子的冷漠,心說不出的淒涼,“我是走是留,他根本也不在意。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忘了我,也或者,他已經忘了我……”

“忘了你?”他笑了,“聽你這番話,連我都要替他心寒了。”

看他笑得無奈,我有些不解。

“那天從你府上離開,怕你出事,我曾暗地派人日夜看守。張師傅出殯後,我的人急匆匆帶回了訊息。”

說到這裡,他突然停了下來,那目不轉睛盯灼的目光讓我實在無措,我微微蹙了眉。

“吟秋,事後,你可曾再到通惠河去看過?”

“……去過,父親百日時去過。”這突然的轉折不知所為何來,我只得隨話應答,機械地跟著。

“通惠河之險,你可看清?”

“嗯。”想起那獠牙般猙獰的亂石,漩渦遍佈的激流,心有餘悸,禁不住握了雙手。

“救你之人你可尋過?”

“我問過如畫,是曾經父親的小廝書景

78、第七十八章 破繭的熾焰 。。。

。後來,許了他大筆銀子,回鄉奉母。”

“呵呵……”他笑了,難得的爽朗,我不解,只是看著,看他笑著笑著竟是搖了搖頭,“是怎樣的小廝有如此忠肝義膽?我定要尋了他來留在身邊。”

“嗯?” 我被他這似乎已自帶了答案的問話驚得一怔。

“吟秋,通惠河,臘月裡的通惠河,那不單單是救人,那是要捨命的……”他溫和的目光突然深不可及,沉吟片刻,“是什麼人,願意與你捨命相隨?”

我的心被猛地攫緊,喉嚨生痛,切斷了呼吸的來源,我不敢,不敢去猜他話中的隱示,只怕,只怕一瞬間天崩地裂,再也無法回覆……

他看著我,沒有給出答案,只是繼續描述著結果……“我曾反覆追問,得到的答覆卻始終無二。我一時震驚,沒有告訴任何人,至今,就連琴兒也不知道。待如畫被十弟接了出來,我尋了機會問個明白。如畫說那天四爺回府,渾身溼透,懷中抱著姑娘直入東書院。直到太醫診斷姑娘已無性命之憂,四爺才將結了冰的衣裳換下,當夜也是高熱不退,卻仍是寸步不離姑娘床邊。如畫說,姑娘昏睡了三天,四爺,三天沒閤眼……”

我騰地站起身,腦海中一道烈電劈過,熾熱的白光將一切燒灼乾淨,只留下一片慘烈的空白……

“回到府中,我徹夜未眠。問自己,若是琴兒,我是否會如此義無反顧?會,生死相隨,我絕不會捨下她!我再問自己,若是琴兒心中沒有我,若是琴兒是為了別人而去,我還會不會……我猶豫了,答案是:也許會……”他沉默了片刻,“吟秋,你明白了嗎?當日若有這片刻的‘也許’,一時三刻你早已屍骨無存,葬送了性命!”

一股熱流猛地從心底湧起,浸沒了那燃燒過後的荒蕪,吞噬了那苦苦支撐的堅守,再不留存一絲絞結的痕跡,曝出心底的柔軟,那麼幹淨,那麼完整……

“四哥他自幼水性不佳,尤其忌諱在急流中游水。他常說,不可知,即為險。他凡事篤定,總要做到成竹在胸才肯出手。可他自己怕也不曾想到,他會為了你,以命犯險。我自認是個用情至深之人,卻從未想到,世間還能有如此深情……”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