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該你的是欠你的,你是個什麼東西……”
我像做賊似的灰溜溜地跑下樓,眼裡含著淚,委屈地想,這家算是沒法呆了……
我提著行李獨自搭上了去省重點中專的車,車子開得很慢,半睡半醒的也不知不覺地到了目的地,但我沒有想到的是,司機告訴我,我要去的那所學校竟然還要步行好幾裡,下了車看到的還是一片荒涼的大地,寂靜得沒有人煙,更別說有計程車駛過的痕跡。我拎著沉重的行李,拿著入學通知書,一邊走一邊不停的咒罵,這該死的學校這麼難找,誰知道這都是叫得什麼什麼大街,蓋到這個地方來,這要是讓人賣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由於勞累,由於心中生氣,也因為想起父親那張“臭臉”,我故意將母親給我裝的一整套新被褥扔在了路邊。
幾經周折,幾度坎坷,一幢幢氣派白色教學樓終於屹立在我眼前,學校大門那明晃晃的“吉林萬相金融高等專科學校”終於映入我的眼簾,我像唐僧終於到了西天,深深吸了口氣,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總算活著到了。再見校園裡人聲鼎沸,吵嚷聲四起,我的腦海裡嗡的一聲又炸開了鍋。
“大家別擠,辦入學手續到教學樓大廳,你們那邊那些人站錯對了,先到1號視窗登記完了再付款,”學校里人聲吵雜聲不斷,學生家長擠成一片。“小周,去把學生科的老師全都叫過來……”
九月的天,依然是燥熱的天,好不容易找到學校的我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出盡洋相還找不著東南西北。擠在一大群高我幾頭的家長後面,不知要這繁瑣的入學手續要辦到何年何月。
下午一點四十分,還沒吃午飯的我總算走出教學大廳鬆了一口氣,身旁一個女生擦肩而過,一腳踩在我快要累斷的腳指上,“哎喲!”我忍不住大叫。
那個女生嘴裡正哼著歌,已走出幾步,聞聲回過頭,看著我眉毛向上挑了一下,抿嘴一笑,溫柔的說了一聲,“對不起啊。”累了一天的我心煩氣燥,正要發火,但見她如此說,也不便再說什麼,只好客客氣氣地接了一句,“沒關……”沒等我說完,這女生早已轉過身,趾高氣揚地走向教學樓的臺階。這女生身材細挑,面板略黑,但長得格外標誌,加之一雙會笑的眼睛,勾人魂魄,特別是她身穿得很貼身的牛仔服,突出身材凹凸曲線,幾乎不能再緊,無法不吸引別人的眼球,但凡女生對這種扮相都會極為厭惡,我自然也不例外。
“真沒教養!”我高聲說,結果她用更高的聲音唱著“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她手裡拿著幾本書,很厚,想必是類似莎士比亞全集之類的高檔文學,走起路來淑女到了極點,所到之處,引來無數男生紛紛回頭,低聲竊語:“那女生是哪來的,是新生嗎,長得好漂亮。”“她身材好好啊。”……
“德行!”我狠狠說道。另一女生從我身邊走過,隨聲附和了一句,“長得真欠揍啊。”
2405寢與變性手術
走上四樓,還沒抬頭,樓道里突然竄出一個人在我的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我嚇了一跳,“啊”的叫了一聲,心想搞什麼,屁股是隨便打的嗎,太不要臉了,明明看清楚是女寢才上來的。我揉著被打疼的屁股回過頭,那女生竟轉到我身後,我又迅速回過頭,衝著她嚷道:“哎,你幹嘛?”
“沈姝,真的是你!”一個身穿運動服的高個子女生蹦到跟前驚喜的叫了一聲,哇,她難看死了,臉上全是褶子,鼻子還像個豆包,不過是很熟悉的豆包。
“鍾慧?”我瞪大了眼睛,這個表情太熟悉了,“你在這兒,你也是來報到的。”
鍾慧點點頭,巧吧。
我笑了,先前的怒氣一掃而光,沒想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終於讓我抓到了一根救命草。
鍾慧是我的小學同學,也是我那時最好的玩伴,雖然有幾年沒有來往,但是鍾慧那張特色臉還是很容易讓人辨認出來,鍾慧額頭很寬,眉毛粗而短,臉上常有細小的斑點,她最有特點的是她那個鼻子,像包子,總是團團著,笑起來褶皺頗多。如今隨著她的個頭的飛速增長,她的鼻子也不甘示弱。鍾慧有兩大特點,一個是她的招牌動作,一見面,先拍人的屁股,也不管她和你是不是很熟,二是大家公認的,說她這人“嘴黑”,鍾慧常常不顧別人的想法直戳別人的要害。因此,鍾慧人緣不好,但我跟鍾慧從前關係就不錯,我一直覺得似乎跟嘴黑的人在一起才有共同語言。
更巧的是鍾慧手上的卡片也是405室,這說明,我們同寢也同班。我緊緊的握著鍾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