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勇是個熱情洋溢的男生,見到誰都會主動打招呼,一副胸懷坦蕩的模樣,只是和樸英愛打個照面時,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樸英愛也總是用她那別人聽不懂的朝語稀里嘩啦地說上一頓。我隱約覺得樸英愛與曾勇之間有著某些過節,是什麼我倒猜不出來,反正她和曾勇有矛盾一點也不稀奇。
音樂停止的那一刻,喝彩聲不斷,曾勇像個英雄似的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大有眾星捧月之勢,曾勇習慣坐在最左邊的一個角落裡,那幾乎成了他的專座。在那等候他的是一個叫趙林林的女孩。
關於趙林林,有關她的傳言很多。說她專挑有錢的男生做朋友,說她經常往男生寢室裡跑,還說她來這兒上學之前就墮過胎之類的,總之沒一句好聽的。但是這絲毫沒有影響趙林林在眾多男生的心目中的形象。趙林林依然高挑靚美,一副清純天真,惹人憐愛的模樣。趙林林在向樸英愛招手了,她們倆一直走得很近。樸英愛表現得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走過去,坐在了他倆的中間。
我很少跳舞,更多的時候只是找個角落,靜靜的坐在一旁。像個過客,一個旁觀者欣賞著這裡的一切,我喜歡這裡的氛圍,它有時會讓人冷靜,有時會讓人近乎瘋狂。
“上次那雙鞋你還要不要,我可替你儲存著呢。”
在這裡,我又一次遇見了程裕。
“隨你便。”
“你今天真漂亮。”他笑著走過來,坐在我的對面。正好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到曾勇和樸英愛的那一桌。程裕穿著一身灰色筆挺的西裝,還繫了一條紅色領帶,儼然一個“新郎官”的形象。
“你也是,換了行頭,也會說句人話了,你是這兒的服務生嗎。”我故意說道。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我也樂意為你效勞,美女,有沒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程裕說著,從裡懷兜裡掏出一盒煙來,牌子我不認識,但是看它的包裝,應該是高檔的香菸。程裕很熟練的抽出一根,點上,用力吸了一口。“對了,忘問你了,我能吸菸嗎。”
“不能,我不喜歡聞煙味。”我說。
程裕直起腰來,“照辦,照辦。”我以為他站起來走人,誰知他把手上的煙放在桌上用力的一捻,扔在了百事罐兒裡。“這樣行嗎?”
“你不介意我問你個問題吧。”我說。
“你問,你問,個人的,還是家庭的,都行。”程裕笑著說。
“你為什麼老纏著我呢?”我問。
“我纏著你,你說得可真難聽,我沒纏著你,”程裕壓低了聲音,“我是在追你。”
“看來上次那一鞋底子打輕了。”
“上次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還真當真了,滅火器來了嗎?”
我看著他正不知說什麼好,就聽“啊”的一聲大叫,伴隨著椅子摔倒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投去,程裕也轉過了身。
大家紛紛張望,那個本不隱避的角落裡,原本坐著三個人,曾勇、樸英愛和趙琳林。而此時,曾勇很氣憤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你還有完沒完,以後少來這套!”。再一看,樸英愛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剛才那聲尖叫是樸英愛發出來的,看那架勢,像是曾勇推了她一個跟頭。趙林林忙蹲下來扶樸英愛,但被樸英愛推開了。
“曾勇,我恨死你了。”樸英愛眼淚汪汪,“你們看什麼看,都滾開!”大家說笑著,不知誰喊了一句,“誰稀罕看你啊。”
曾勇拿起座上的外衣,像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曾勇,音樂馬上就開始了,你不是答應和我跳舞的嗎。”人群裡一個女生的聲音。
英愛隨後站起來緊跟其後,經過我身邊時,英愛站住了,說了一句,怎麼哪都有你呢。
“那個樸英愛是你們班的吧。”程裕笑著望著樸英愛的背影,“小個子不高,還挺好惹事的。”
“像你啊。”我站起來也準備離開了。“你幹什麼,要走啊。”程裕說,“我還沒和你聊夠呢,那你後天還來不來。”
我沒有理會程裕,徑直走了出來,我在想,我應該遠離這個場所了,如果不想被程裕這樣一直糾纏下去的話,在我看來,程裕還不如王棟,雖然王棟有些魯莽,但是沒有惡意,而且不會花言巧語,更不會死纏爛打,他起碼會尊重別人,而程裕,臉皮厚得要命不說,還總是中傷別人,像他這種人,還是離得越遠越好。
說起王棟,自從那天的出了那件事情起,我就再沒見到過他,是不是我說話太過份了,我想了想,其實那天我也沒說什麼,他可以寫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