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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回到小店,趙玲又提出一個討好的建議,就是把門口的地毯刷一刷,劉姨在一旁一個勁兒地點頭,好主意,但是你倆不能都幹,得有個賣貨的。接著劉姨再次把目光投了我。

劉姨不許我把地毯拿到屋裡來刷,那樣會弄髒地面。我只好接了好大一盆水蹲在外面,地毯很髒不說,落水便結冰,根本無從下手,趙玲出來幾次假意說要幫我,其實是伸著手來關門。

門被關上以後,我更加覺得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無聊的四月一日,本就喜歡故作天真的趙玲總做些讓我哭笑不得的事,我聽見自己心靈深處的吶喊,我在努力壓抑著。

我還是幫不上什麼忙,劉姨的眼光像刀子似的在我的身上劃來劃去。

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助無無奈,這是我走向社會的第一堂課嗎,我不知道,放棄等於什麼,牆上的鬧鐘嘀噠嘀噠的響個不停,它也像我一樣寂寞嗎。我不想承認自己的失敗,但是每天這樣硬著皮來上班的日子到底要維持多久,總以為今天會比昨天好些,明天會比今天好些,這是不是在自期其人。如果生活註定每天都要這樣無奈而痛苦的度過,我情願生命就到此為止吧。

我終於提出了辭職,沒有人理解。

劉姨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你還太小,你說的話我可以不放在心上,你不知道這社會有多複雜,找工作有多難,你一個女孩找一個真正適合你的工作的並不可能,我也不愁招不到人,我現在要是把招工的牌子貼出去,每天都得進來十個八個的。我是看你挺老實的,又踏實能幹,真心想留你,你也想想,你現在做的已經是基本工作了,你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好,那你還能幹什麼。

劉姨沒有動搖我的決心,我帶著劉姨的詛咒,伴隨著那句刺耳的“真不知天高地厚”,還是一身輕鬆的走出了店門。只為了四個字,“我-不-甘-心!”

我發覺自己不愛寫信了,不僅僅是因為知道蘇旭是個女的,我得承認寫信其實是一種消遣,一種沒有任何生活壓力才會表達比較灑脫的感慨,一種奢侈的精神寄託。

一個月後,在我屢遭碰避後,我又不得不在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做起了服務員。

我所在的部門是自助餐廳,早上上班很早,沒有公交車,出門的進候通常天都沒有亮,步行一個小時才能到。

酒店裡到處是金碧輝煌,而我的心如死水一般。酒店裡的服務員大多很年輕,而且打扮得很時髦,在她們中間我是穿著最土的一個。

我們每天的工作都是固定的,掃衛生,拖地,搬啤酒箱子,擦桌子,推車收盤子,這些零零碎碎的工作,一直幹到十點多鐘,把消完毒的筷子穿進筷子袋裡,這是唯一最輕鬆的活。只有這個時候,我們才能坐下歇會兒。一個叫張強的男服務生便口若懸河的講起五花八門的故事來,不管是娛樂圈裡明星的趣事,還是國內外的政治要聞,似乎沒有他不知道的。張強像個說書的,偶爾體息時手裡總拿著一根鐵絲在周圍人眼前晃來晃去,有幾次從我的眼皮前掠過,差點劃傷我的臉。秀姐說,你在我的這些大姐面前搗搗蛋也就罷了,人家小姑娘是新來的,你別嚇壞人家。秀姐是個年紀很大的女服務生。張強的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縫打量了我幾眼,說道,她這個人怎麼整天哭喪著臉,在這兒很委屈她嗎。

這裡的女孩大多活潑外向,跟我不是一種型別。秀姐很照顧我,可她說這裡不適合我。

吃飯的時候,大家大都狼吞虎嚥,有人還在桌子下面藏了個方便袋,把一些好吃的菜或是西點放進袋子裡,不一會兒桌上的菜盤子便空了。秀姐每次都先顧不上自己吃飯,一個勁的給我挾菜,她說在個地方,你要是伸不開筷子,你就得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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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春紀念冊 第七十四章 冤家路窄

地板很滑。總有人栽跟頭。

栽得最多的是我,我整天都處在渾身痠疼的狀態。

中午不小心劃了個口子,流了血,想找個創可貼,但是找不到。大家都在忙著,沒人顧得上我。領班不耐煩的催我把旁邊的桌子收拾乾淨,我咬了咬牙,還是拿抹布放在既有洗潔精又浸滿油漬的水裡,每搓一下,都碰到傷口鑽心的疼痛。領班瞪了我一眼,“性子真慢。”

收拾完畢,我的手已腫得老高。

我跑到廚房,想找個創可貼,正好張強推著一車剛出鍋的包子。推至門口,過不去,有個臺階,叫我抬著另一端推過門檻。我答應了。沒等拿穩,張強已將另一端抬了起來,我沒準備,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