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便走,但是目光觸及到沈姝,我遲疑了一下。
“是,”我點頭。我也在看著沈姝。
我們之間突然出現從未有過的安靜。
四個人全都閉著嘴,並不是不想說話,而像是都在等著別人先開口。
“楊濱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啊,好像在哪聽過。”過了許久,沈姝勉強地笑著說。
莊雨看了看劉菁又看了看我,沒有吭聲,劉菁在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沈姝。
我也看著沈姝,平靜地說,“是啊,不就是咱們學校那個廣播站的站長嗎,來了沒幾分鐘又說要走。”
沈姝聽到這兒,猛的抬起頭,“他,他也在學校嗎?”
她的手竟有些發抖,莊雨和劉菁,還有我,我們三個人一眼不眨著盯著沈姝……
我點了點頭。接下來又是沉默,服務員端著盤子走過來,叫了好幾聲,沈姝才側身避過。莊雨和劉菁的眼睛瞪得很大,她們都在關注著沈姝,透露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不知道這時候的沈姝在想什麼,她在腦海裡仔細回憶著這個人,還是在鬥爭著她應不應該裝作毫不在意,我突然間又覺得自己很恨她,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在裝算。但是怎麼辦呢,沒有時間了,我又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
接電話的張蔓,聽得出她的聲音有些焦急,“鍾慧,你現在在哪,什麼時候回來,楊濱已經等了你一下午了,他要走了。我打斷了張蔓的話,我對她說,“你幫我告訴楊濱一句話。”“什麼話。”我定了定神,一字一字故意說行很清晰,“你就說我現在和沈姝在一起。”沈姝這時猛地抬起了頭,盯著我。
“什麼豬(珠)?。”張蔓沒有聽清。
“沈姝。”“審豬(沈珠)?什麼意思啊,現在審啥也不行了。”“你就照我的話說就行,別的你別管了。”我掛了電話,為什麼要這麼說其實連我自己都沒有把握,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楊濱了,他會有什麼樣的轉變我想也不想不出來,他是否還喜歡著沈姝,我也不知道。這麼說對他是否管用我根本拿不準,但我寧願相信他還喜歡著沈姝,寧願他還是像從前那樣小心地守護著自己的愛情,不是想幫沈姝的任何忙,不是成全任何人,我沒有那麼高尚,此時此刻我滿腦袋裡只是想一件事,那就是一定要讓楊濱留下來。
我把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伸手倒第二杯時,沈姝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他在學校?”
莊雨和劉菁又把目光集中在我倆身上。
“現在是,不過過一會兒就說不定了。”我淡淡地回答。
沈姝慢慢鬆開了我的手,她把頭低下,像是在做很激烈的思想鬥爭。沈姝的性格我一早便知道,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從來沒有自己做過主。
突然沈姝站起來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沒看任何人一眼,這個舉動儘管讓我們覺得有點突然,但我們誰也沒有阻攔她的意思,誰也沒有好奇的在後面叫著她的名字,透過窗子,我們看到一輛計程車停在沈姝的面前,接著沈姝上了那輛車子很快消失了……
許久之後。
“她是不是一直把咱們當白痴呢!”劉菁終於大聲說了出來。
“嗯,她以為我們都跟她一樣傻。”莊雨接道,“我真受不了她,剛才我差點想揍她!”
“我也是,從沒見過那麼欠揍的人,”劉菁說,“連門口賣冰棒的老大爺都知道她那點破事兒,還在我們面前裝算,咱竟然還在上學的時候為她打了一架,你說值不值啊,丁佳踹我腰上的那腳險些讓我留下病根,我現在想起都恨哪,她竟然還當沒事人似的,”劉菁越說越氣,“我就說當時告訴她,你們都攔著我不讓,現在你們都看到了吧,你說咱們憋屈不憋屈?”
我一直沒有說話。
“哎,鍾慧,怎麼不吭聲,你剛才就不應該打那個電話,咱就看她能堅持到啥時候,挺著唄,咱就看沈姝她張不張口,三年都過去了,還差這麼一會兒,瞅她剛才那樣,還整個楊濱是誰啊,咋這麼耳熟呢,呸!”劉菁嚷道。
莊雨說,“咱要是接著說,楊濱不就是徐芳寧的男朋友嘛,你說她是不是傻眼了,啥也別說了,就是鍾慧仗義。”
“嗯,別看人家倆人這麼多年不說話,其實感情還是比咱們好……”
我的電話響了。
是張蔓。“不好了,鍾慧。”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怎麼了。”
“楊濱走了。”
“什麼?”我“蹭”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