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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阜,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

桑香被他嘲諷,見他這般東邊日出西邊雨的,無情時見她一眼嫌多餘,有情時又肯到橘園來,她亦賭起氣來,應道:“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如松柏之茂。不過是‘天保九如’,難道你瞧不起我,卻以為我連這個都背不全麼?”

桑香也不知是哪來的福至心靈,齊晏倒被她氣得一噎,她這樣頂撞的樣子倒和阿弱又有幾分相像。他適才看她練刀法,先是悲柔,轉是冷寒,後是英武,原就是幾分阿弱的影子,齊晏不堪追憶,所以惘然停留良久,見她難以為繼,才忍不住指點她幾句,倒是好心當了驢肝肺。

他氣悶之時,猜疑她到底是何人 ?'…99down'為何與阿弱這般像?若非他早曉得阿弱全家喪命,世上無親友,定會以為這桑香是阿弱的孿生姐妹。

可惜不過是空蟬殼子,不外乎東施效顰,齊晏冷了心意,道:

“你不必太過賣力,再練也是如此,這天寒地凍的還是留著命要緊,回屋歇著罷,那下半闕刀舞,明日生辰宴上再賣弄,也不遲。”

齊三公子話裡滿滿奚落,桑香聽得不是滋味,想再多辯幾句,他卻似翩然離去——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真可惡。

蘭若閣,東暖閣,齊晏方才神色冷淡,掀簾而入,就瞧見寧曉蝶立在一幅骷髏戲幻圖前,凝視良久,似乎也等候了良久。此圖是齊晏昨夜所繪、今早新掛上去的。畫裡一大骷髏席地而坐,懸絲操縱著一小骷髏,原是市井尋常懸絲木偶的把戲,可鮮少以骷髏作傀儡的;骷髏旁有一副演傀儡戲擔子,擔上有草蓆、雨傘等物;耍傀儡戲的不過一個破笠蓑衣、四處奔波的少年,意態蒼涼。人生無常,倏忽幻滅,誰操縱命數往來?明日誰又被命數操縱?尤其魏園中人,行於生死界,恍如行屍走肉。

寧曉蝶不知齊三公子繪此圖是看透之時、心灰意冷,還是大徹大悟、自警自醒,見著他進來,恭敬道:

“公子身上可好些了?”

齊晏點點頭,近前,落了座,道:“你清早過來,有要事?但說無妨。”

寧曉蝶的確有要事,清早查桑香出身的飛鴿傳書已遞了新訊息來,但他卻頗斟酌道:

“原先我們仨帶這桑香回魏園確實倉促了些,以至於如今看來,似是中了江湖圈套。”

齊三公子原料想桑香出身不純限於刀舞歌伎,是而不像意料之外,語意還算沉穩道:“說來聽聽。”

寧曉蝶頭一回避重就輕道:“我派人查了那伎館一個通透,這桑香是新來的,但是由誰送來?怎麼當上舞伎?卻沒人說得清楚,連那老鴇也不見了蹤影,再查了一日,連那伎館也關了門!想來如此蹊蹺,看來此事背後主謀,倒是一個很願意花大筆銀子毀痕滅跡的主。”

齊三公子尚且耐著性子聽他羅嗦,寧曉蝶接著道:

“本來也是沒頭緒,所以耽擱了一兩日,後來正碰上一個叫魏冉的小子撞上門來,在妓館外打著稻草地鋪死不肯走,口口聲聲說要找老婆——公子您猜,他老婆是誰?”

寧曉蝶料想三公子知曉真相,定是震怒,原被這個桑香爬上床就把他氣得毒發,再要聽聞她竟是個有夫之婦,還指不定惱羞成怒到什麼份上呢?

齊晏冷冷道:

“有話快說,何時你也成了愛賣關子的人 ?'…99down'”

寧曉蝶仔仔細細打量著三公子的神色,謹慎道:

“這個魏冉說他的老婆叫,桑香。”

齊晏一聽此話,果然臉色一沉。

寧曉蝶接著稟道:“這魏冉也是個滑頭,怎麼打聽都不肯說實話,最後我的手下索性就下刑審他了,他倒是個識時務的,曉得皮開肉綻的苦楚!於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說清了。原來,他老婆桑香是被奸人所害,淪落進伎館跳刀舞,全是為了刺殺魏園之主。”

齊三公子臉色愈發難看,不怒反笑——此事真是妙極了!妙到不知還有多少驚喜等著他!

他冷笑道:“想不到我做慣了殺人買賣,也終於輪到有人派人刺殺我。你可問清了,是哪個奸人派她來的?”

“聽這魏冉說是劍宗三小姐楚鳳兒。”寧曉蝶如實稟告。

“原來是這個人,我倒是聽過她的大名,不過是劍宗教主的掌上明珠,可我與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巴巴地派人殺我作甚?”齊三公子愈覺得此事荒唐,寧曉蝶卻道:

“前些日子天下堡滅亡,劍宗自詡名門正道,匡扶公義,是而以為咱魏園有心逐鹿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