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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你想得倒多,依你之意,這梟雄又是誰?”

桑香卻正經道:“你總是這樣雲淡風輕,你可曉得那東廂外埋了火藥,若不是昨夜朱大小姐氣勢凌人,強要住進去,你我恐怕早已灰飛煙滅。”

齊晏並不驚詫,道:“你還是曉得了?”他一霎臉色沉沉,冷聲道:“若非她如此,我又何必對朱家手下留情?”

桑香輕輕一挑眉,道:“你早就曉得?”

齊晏從容道:“在天定河上,朱大小姐的心腹隨從無端端騎馬來搶鐵如意的人頭,已有示警之意。”

桑香默默思量,此時魏冉已被阮娘拉著回來了,他卻是為桑香煮著傷寒藥煮得滿臉灰頭土面,正見著她立在這山房,道:“你怎麼不在床上好好躺著?又跑來這山房作什麼?”

說著魏冉又怒目看著齊晏,道:“你這人也太無情了,我把我老婆都讓給你了,你卻不曉得愛惜!只曉得支使她!”

魏冉說話總是這般胡攪蠻纏,齊晏念在他是好心,也就不和他計較了,揀了個面具,在眉心處,指尖運力,戳出個小小的窟窿洞來,這才丟到他懷中,道:“晚上戴著面具去看焰火,別到處亂跑。”

桑香曉得齊晏為看顧武功尚且薄弱的魏冉,是而才給他的面具作了標記,魏冉卻不喜齊晏凡事頤指氣使,道:“你綁著我手腳了?我個大活人,愛逛哪逛哪!聽聞今夜有個冷姑娘要作巫舞,那幾十個獵戶還有各色鬥戲,我倒想同他們比試拳腳!”

阮娘卻道:“那些個獵戶沒一個省油的燈,我勸你不要不自量力!”

桑香亦來勸他道:“你跟我坐一塊看看焰火豈不舒心?何必要討一身的傷?”

魏冉一向吃軟不吃硬,更何況有桑香好言款語,這才略有服帖,自個拾臺階下道:“我怕你坐河邊看焰火風寒加重,我堂堂七尺男兒,正好給你擋擋風,比試一事就先放下了。”

魏冉這般稚氣,眾人都不理會他了,由他自說自話,不多時,薄娘子亦尋了宋昭來,宋捕頭看魏冉的人大半聚在此處,知事關重大,道:“聽聞三公子有要事相商,不知所為何事?”

齊晏卻不說要緊事,只道:“聽聞今夜焰火絢麗多姿,你我曾有幾面之緣,不如同坐一處觀賞?”

宋昭倒不曉得這齊三公子特意請他過來,只為今夜同在一處賞焰火,他雖曉得事有蹊蹺,但仍是應道:“恭敬不如從命。”

齊晏道:“既如此,入夜還早,不如請宋公子在此處山房,聽聽松風飛瀑,手談一局,何如?”

宋昭看一眼齊晏身畔桑香,她已去香幾處點起一爐好香來,另於幾架上取下棋盤來,他卻之不恭,這才從容入座來,與齊晏會上一局。

棋盤上才往來布了幾個棋子,齊晏忽而執棋子道:“棋有陰陽,即便是自己佈下的棋子,亦難辨敵友,一瞬流轉來,敵化為友,友化為敵,不知宋公子以為如何?”

桑香默默旁觀,魏冉最愛看人下棋,亦端了個杌凳湊上前,阮娘並薄娘子卻在那弄紅繩香粉,宋昭曉得此二人的殺人利器正是他倆手上不見厲害的東西,卻淡然道:“是敵是友且不論,我宋昭卻不願做別人手上的棋子。”

“是麼?”齊晏落下一子,道:“那敢問宋捕頭是如何來到虞園中的?”

宋昭坦然道:“應朱前輩之邀前來查案。”

“案子查得如何了?”齊晏淡淡問道。

宋昭從實道:“我尋過李順問話,李小蓮、李小虎之死都是李代桃僵,兇手本欲是殺朱二小姐的,卻錯傷了旁人。”

齊晏聽了,另起話頭道:“宋捕頭聽了朱二小姐撫琴,以為如何?”

宋昭自謙道:“我並非知音人,但聽得出朱二小姐琴音高妙,淡薄悠遠,想必是此處虞園遠離塵世,才有了她這樣的心懷。”

齊晏淡然一笑,道:“難道宋捕頭並未聽出弦外之音?”

“齊三公子的意思是?”宋昭將落棋子,略帶凝思,齊晏道:

“朱二小姐身邊兩人皆為她送命,她非但沒有傷懷內疚之意,卻仍是心如止水,琴從心聲,絃音清淡,若非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誰有此等從容?更何況朱二小姐不過是個有喜有怒的尋常人而已,今日朱大小姐壞她竹林時,她亦免不了怨忿不平。”

宋昭凝眉更重,沉思良久,一霎松下眉頭,似有所悟,落棋子時道:“原來如此。”

不言自明,二人往來下棋直到傍晚時分,魏冉一路瞧著這二人棋力,比村口那群糟老頭子還要厲害幾分,一時隱隱歎服,再聽得他倆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