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弱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說完又後悔了。
“喜歡是什麼滋味?”
齊三公子要裝痴賣傻起來,謝阿弱也拿他沒轍,只是手上抓帳子愈緊,忽然吼道:“你想玩女人找別人去!”
阿弱一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說出這種話來,整個廂房突然就冷了、靜了,讓人覺得壓抑,過了老長的時候,耳邊齊晏冷笑道:“我沒你想的那麼隨意。”
說著他好像拋過來一個什麼東西,跌在阿弱的衣懷裡,阿弱看不見,只覺得衣上微沉,她摸索著那個方形物什,盈盈堪握,四壁光滑,頂上獸頭,底下刻著字,她一邊摸著那凹凸細細辨別,一邊反問道:
“你丟個私章給我作什麼?難道才給我洗乾淨了,又給我蓋上新印不成?”
齊晏一個字也不答,她聽見他窸窸窣窣脫去外裳的聲音,一會腳凳上略有一沉,是他站上去了?不一會他大概是脫了鞋,她察覺到邊上帳子被撩起,她的耳邊一陣細紗拂過的觸感,他好像爬上了床,床褥微微沉下去,他大概是躺在了裡邊,卻賭氣似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阿弱已經漸漸摸出那字,她猶豫地念出聲來:謝、家、寶、燕。
她姓謝,住在魏園燕子塢,謝家寶燕四個字,自然是他一片心意給她新刻的,摸在手上玉潤滑膩,未曾落印泥。阿弱忽然有些羞慚,摸索著放下左右的帳子,脫了鞋,與齊晏並躺著,枕邊是他的呼吸,安靜得好像不是活人一樣,她心虛地握著手上的章,討好道:
“要不我也往你手背上蓋一個紅印子罷?”
說著也不管齊晏允不允她,她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身,摸到他腰上,想翻那荷包,緞料底硬綁綁的,她忽然嘴角一勾道:“我摸到你的玉章了,印泥在哪呢?”
阿弱小手順著那硬物摸去,卻聽見齊晏倒吸氣的聲兒,下一刻他已經用力捉住她的手腕,聲兒又冷又惱道:“我荷包外裳都掛在屏風上,哪來的玉章?”
“那麼硬,而且長的東西……”阿弱猶疑,忽然領悟過來,她摸到的哪裡是玉章,多半竟是齊三公子的……謝阿弱頓時滿臉通紅,嚅嚅道:“你那裡怎麼……怎麼硬……”
耳邊齊晏滿不在乎道:“一個正常的男人給一個女人洗過澡之後,難道不該有些反應?”
阿弱鬱結了,她想起剛才手上來回撫上他那裡的形狀,不由喃喃道:“難怪長了點,大了點……”
阿弱不曉得她這話一說,徹底把齊三公子給激怒了,齊晏按住她的雙手翻過來、壓上她的身子,那硬綁綁的東西正抵著她,他冷冷道:“恐怕不止長一點大一點!不信的話,你可以親自試試!”
魏園之主的下流齷齪本性顯露無遺,謝阿弱被人威脅時從來不會懼,只會愈發意氣用事,她冷聲頂撞道:“你以為你身上比我多了樣東西我就會怕你?我做了瞎子心底正憋著火呢,你別來惹我!”
齊晏聽了愈發可氣,反問道:“誰招惹的誰?”
他的氣息吹拂在頸邊,好像故意湊近她耳語,阿弱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肯定不是什麼正經模樣!她氣惱道:“你從我身上滾開!”
齊晏卻越發厚顏無恥地反問道:“魏園裡一向的規矩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
謝阿弱揮著手想掙開他的桎梏,可是齊晏不放她根本動彈不得,她甚至還想用膝蓋狠狠撞他的命根子,但沒想到齊晏早將她的雙腿壓得緊緊的,兩人皆是薄薄的衣裳,阿弱越掙扎越廝磨起來,齊晏忍耐著反問道:“你到底是想讓我滾還是想、勾引我?”
他的聲音忽然有些沙啞,阿弱覺得那裡抵得更硬了,心底一陣厭惡,怎麼掙扎也逃不了,索性認命地躺著,不怒反笑道:“反正我心裡頭正不痛快!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罷!”
“阿弱你不痛快就想拿我的身子發洩?”齊晏的聲音似笑非笑,恐怕他的怒意早如積壓的暴雨,他的手輕輕撫上阿弱光滑的臉頰,順著下巴,又撫上了頸項,但凡她再頂撞一個字,恐怕他的手就會直接要了她的小命!
阿弱的眼角忽然滴下淚來,淚痕劃上香腮,靜悄悄地滴到枕邊,溼嗒嗒的,一向冷麵無情的謝阿弱居然落淚,不是為乞憐,亦不是傷心,而是那傲骨寒梅被風雪壓折了還要被碾進塵土時的不甘與羞憤!
齊晏頭一回看見阿弱哭得這麼梨花帶雨,綿綿不絕的,不由詫異,心也軟了。阿弱覺察著他指肚上的一點溫膩,擷過她的眼角,替她抹淚,不知為何更生了委屈,是愈折愈逆,愈縱愈嬌,齊晏拿她沒辦法,忽然低下頭來,阿弱只察覺到雙唇上覆著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