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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處,粉臉含著淚珠兒欲啼哭,公子一時心軟接過這幼童在懷中,那幼童見齊晏生得俊美無雙,唇畔兒雖冷峻,眼神卻很淡柔,頓時噎住了抽泣,眼兒睜得渾圓地貪看齊晏。

謝阿弱剪罷燭花,放下金剪,莞爾道:“原來公子生得好看還有這等好處。”

那幼童正點著指頭細數齊三公子青地袖擺上白鹿紋,三公子道:“這孩童年紀,這番依戀,倒和從前一模一樣。”

長夜漫漫到了此時,謝阿弱亦坐在公子一旁,道:“不知是不是刻意忘記了,公子說那些事似乎都已遙遠,像前世。”

正細話間,那艙外忽然傳來僕婦婢子們尋小公子聲兒,公子淡淡聽了一會,輕輕撫著那孩童初覆額前細發,道:“伺候下人來尋他了。”

謝阿弱則淡然對那孩童道:“喜歡玩藏貓貓麼?”

這孩童聽了眼兒彎彎笑了起來,他眉心有一顆紅點,如善財童子般,原本就格外可愛,此時愈往三公子衣懷裡偎靠,細嫩雛音般道:“寶兒躲這裡。”

如此乖巧柔馴,齊晏自然喜歡,兩下相安無事,那甲板上卻已鬧翻了天,不知是誰慌亂喊了一聲“小公子落水”,僕婦們紛紛登上甲板、聚在那船舷邊看,但見河面依稀有個人兒隨水波浮沉於水上,本是夜色看不大清,只認得那衣帽是小公子,一個個就驚叫起來,指著那水面直跺腳,這大船少說有三丈之高,冬水又寒,都是婦道人家,一時竟沒個敢跳下水去救。

有主見婆子轉身奔下去找秦捕頭與兩位刀頭,三人卻不知躲去哪了,房裡也尋不著,倒盡是驚動了旁船客。那毛大夫不由罵道:“這冷家人一上船來就沒一刻安生,鬧鬧哄哄專在夜裡尋事端!”

那李大賈也本是擁香攬嬌,睡得正香,朦朧聽得亦罵道:“這冷家人是閻羅來索命了不成,死了夫人、丫環,連這小也要死了!真晦氣!”

睡夢中環翠一聽,看向憐娘,神色登時有些異樣,憐娘本就是個憂慮少眠人,此時已急匆匆披上衣裳下了床,奔出門去,那李大賈心下奇怪,喊她名字也不回頭,那環翠一見勢頭不好,連忙也穿上衣裳下了床,喊著憐姊就趕了上去。

憐娘髮髻鬆緩,慌亂亂奔上甲板,見船舷上聚著好些神色慌急人,她亦五內如焚,一把大力推開這些僕婦,扶上圍欄向水中定晴一看,那黑漆漆水面一團物什,有手有腳,尤其那一頂福字小帽露出水面,似極了溺水孩童,登時憐娘心下大亂,手腳並用攀上圍欄,撲通一聲就往河裡跳!

憐娘撲嗵落了水,那些僕婦見她如此奮不顧身,頓時吃驚起來,此時秦捕頭並兩位刀頭已舉著火把從船中走了出來,如白晝般亮光照向水面,但見河面上憐娘遊近了那團物什,一手翻抱起一看,竟只是個草扎人兒,心上不由一涼,她舉頭看秦捕頭等人居高臨下冷眼向她瞧來,心中雪亮,已曉得自己中了他們計!

此時,無毒和尚臂上挽著一卷粗繩丟入水中,喊道:“女施主,且抓著這上來罷!”

那憐娘曉得這上船了就多半沒有活路了,正猶疑不決間,那秦捕頭已冷冷威脅道:“若不上來,可要將兒子打斷了手腳、丟到破廟裡做乞丐去了!”

憐娘一聽,心上已怕了,拽著那繩系在腰上,被無毒和尚緩緩提拉上甲板來。此時環翠亦奔上甲板,見憐娘從河裡攀扶上圍欄,渾身溼透、淋漓亂髮,忙取出帕子上來拭著她面上水漬。一邊無毒和尚雖是單薄衣裳,亦脫下了覆在憐娘身上,阿彌陀佛道:“佛祖慈悲,女施主回頭是岸。”

秦捕頭卻冷冷道:“這蛇蠍女子壞了兩條冷命,佛祖就算再慈悲這會也不濟事了!”

環翠聽了,只咄咄喊冤道:“憐姊好心救人!幾位官爺憑什麼安這殺人罪名在她身上?”

林月浮此時已上前來,淡然道:“環翠姑娘何必明知故問?玉珠姑娘死時,已有心替她遮掩,難道竟以為一點點菸杆子草灰就能瞞天過海?”

這時詹老大亦現出身來,怒罵道:“原來是這兩個毒婦設計害!”

一旁詹大嬸亦忿然不平道:“秦捕頭還說是有心替男人藏掖,現下瞧來,這玉珠姑娘死時,這有心遮掩竟是環翠這小蹄子!男人跟倆無冤無仇,是逛窖子沒給錢?還是弄大們肚子不認帳?倆為何要陷害他?”

憐娘此時冷水浸身,瑟瑟發抖,嘴唇凍得發紫,卻抿著嘴一言不發,環翠在一旁護著憐娘,捏著帕子破口大罵道:“們口口聲聲說憐姐殺了人!證據呢?別端著髒水往人身上潑,以為姐倆好欺負,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別說活人蒙冤了!勸們要冤死人可得狠心點!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