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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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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個正常人的意志再強,也遠不及一個瘋子的無意識更有力量。正常人對於恐懼過於敏感,是因為思維能力足以判斷可能面對什麼,失去什麼,而那將要面對的正是難以面對的,將要失去的正是不忍割捨的,於是便有了真實的恐懼,而瘋子之所以能夠真正地無所謂恐懼,正是因為她已經不知道她最怕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

這幾年代替她死的侍女有好幾個,聽說兩三個月前又換了一個。那些跳舞的丑角。

當年她在綁匪手裡逃脫,能在綁匪與樂家的立場上模稜兩可,最後把他們撇得乾乾淨淨,自己成了受害者,這之後她投毒,出了意外,她照樣先前工作做得十足,中途很自然地銷燬痕跡,事後扮無辜。

樂家臘月初八的臘八粥可不僅僅是靜置六天,連續煮十二個地支做做樣子。那七寶五味可是樣樣不缺:胡桃,松子,松茸,柿,慄,慄米和豆。

這八樣,竟有一樣是可用臨濟分院長年種植的果實替代,如果是祭給死人的話。

虧你想得到,景宜。

我記得你哭倒在我面前,抓住我衣服的下襬,淚流滿面,“祖奶奶,真的不是我,我從來就沒那個膽子害人,之前我去粥房只是以為您又要把首席的位置給緋盈,我知道我不討您喜 歡'炫。書。網',可我畢竟是您的孫女,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她哭得那麼真實,說出的話帶著那麼多許傷痛。

不可以這樣的景宜,就算你為了讓自己開脫,演得真實,也不能把自己真實的感情暴露出一點點。

這樣很難看。

奶奶明白,知道這些的確是你的痛苦,你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你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這是你作為我樂冥煌的孫女最後的一點驕傲。

現在,你是利用了自己真實的痛苦,為了你的目的。你不是哭給我聽的,是哭給在場的所有宗家的人聽。那些人相信了你或者不相信但是開始懷疑,那麼誰是害人的人呢,祭奠上的大事大家都脫不了干係,那些平日裡心懷不滿忿忿不平的人就會互相猜忌,互扯後腿,讓這件事越來越複雜。樂景宜畢竟不是普通的侍女,可以隨便按上罪名了事,她畢竟還是家主樂致鳴的女兒,所以只要你自己親口不承認,這件事最後就會不了之,甚至隨便拖一個替死鬼,比如樂鐫。

我幾乎要為你驚歎了景宜,奶奶實在想不到你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地脫身。

但是你給宗家帶來了慌亂,動搖了你父親的位置。

你真不虧是九軒的妻子,幫了他大忙。

畢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你要知道,臘月初八的家宴上,首席的位置是九軒要求我賜給他的。我本來定了緋盈坐那個位置,但最後一刻,是九軒來找我,要求我把位置讓給他的。

然後戲就按他導演的那樣拉開了帷幕。

唯一不同的是你這個戲子。他沒有算到你最後的掙扎是如此地費盡心思,我也沒有想到。但你算進了自己對他的情,他卻把你對他的情算得更精更準,所以你輸了。

他贏了,贏了家主,贏了樂家,贏到了緋盈。

還是那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人老了,就容易重複說話。

緋盈學得漂亮,做得也漂亮。

男人第一結婚是因為無知,第二次則是因為失意。

前些日子聽說青紅終於要回來了,這孩子我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著了。可憐的孩子,因為母親的事而離家出走,我猜青紅是感覺到了什麼才逃走,真是可憐。

她跟著歌舞團出去闖蕩,去了不少地方,跟其他孫輩不一樣了,應該是有見識了。

但是她又跟緋盈不同,她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所以她一定會回來。

月華中天,我摸索著開啟窗,匍匐在地,雙手合十,念著沒有人聽得懂的心經。我喜 歡'炫。書。網'我這樣,神聖而虔誠的月光澆灌在我的身上,我相信此時我剛勁精明的臉充滿了慈愛。我愛我的子孫後代們。

緊巴巴的髮髻散開,枯燥的亂髮落了滿肩。純潔的月光下,我紋絲不動,許是要寧靜成像。

巨大的聲響:一個龐然大物僵硬倒地,隨後,黑白無常遮掩月亮。

哼!

想看我死,我不會這 麼 快‘炫’‘書’‘網’就離去的,我還要睜大眼睛好好地看著。

就算我死了,我也要睜著眼睛,看看他們在我的喪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