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世了。
“姑娘你呢,有兄弟姐妹麼?”
“我?”冰瞳看看音律,緩緩說道,“我可能有一個弟弟。”
“可能……”
“音律少爺!趕快起程,陸大夫說夫人快不行了!”突然樓上傳來一陣叫喚,樓上鬧騰起來。
音律騰站起來,冰瞳撲地抓住他的手,厲聲問道“你娘怎麼了?”
冰瞳抓他的是右手,音律毫不費力就甩開了,他奔上樓去。很快他們這群人就下樓,上馬車。
“哎我也是大夫。我是大夫,你讓我看看啊。我也是大夫啊。”迴音追出去,對著絕塵的馬車大聲叫喊。
“你讓我看看啊——”
“回來啊——”
沒有誰停下。
客舍裡進出的人像看傻子一樣看向她。
“音律,”馬車裡,錦夫人吃力地睜開眼,“我,”
“娘我在這裡,你有什麼要求您說。”
“我好像聽見,聽見你姐姐在叫我。”
“沒有的事,什麼聲音都沒有。”音律連連搖頭,“真的什麼聲音也沒有,娘您會沒事的,馬上我們就到家了。”從小他就被告知,姐姐在他三歲時就過世了,他知道這是母親心中的傷痛,但此刻聽到母親說聽到死去姐姐的聲音,斷然不能接受。
錦夫人看看音律,突然低語嘆息,“只有你姐姐,知道我為什麼,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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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湖都
更新時間2010…12…24 13:07:34 字數:1456
入夜,夜幕降臨。迴音終於進入了清葉山莊,這裡的一景一物都沒有改變,迴音如同閉上眼睛夢遊一般走著,走到母親房門前,開啟門,走了進去,坐到母親的床塌前。
母親虛弱地躺在床上。
這麼多年,她唯一一次好好地看過母親,就是她被藥師寺帶走的那天,當時她回過頭來,惟獨看了母親的眼睛,母親的眼裡露出擔憂與不捨。這樣就夠了,心中一直反覆猜測母親是否在意過自己,現在終於得到了答案,心中瞭然,可以坦然而去,獨自面對不知是兇是險的未來。
迴音仔細地端詳著病床上母親的臉,母親老了;十一年來勞心勞力,她已經很老了。
而她最美的時候,早在嫁入青葉茶莊之前就揮霍殆盡。
像是聽見什麼聲響,錦夫人緩緩張開雙眼,看向坐在床頭陌生而又熟悉的少女。
“是迴音麼?”她吃力地問道。
“是的,是我。”迴音答道。
“他們說她死了,”錦夫人別過臉去,“他們說她落到那殺人不眨眼的蠻人手裡,一定活不了,但我知道不會的,她一定還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我活得好好的。”迴音說著把上錦夫人的脈。
錦夫人沒在意迴音在做什麼,她轉過頭來,盯著迴音,耳語一般說道:“我看見你父親了。”
迴音一愣,低頭專心把脈,帶過話,“我以為你討厭我,你只喜 歡'炫。書。網'音律。”
“兒子好;”錦夫人嘆息道,“女兒你只能看著她重複一遍你的痛苦。”
“你出生的時候,嚇了我一跳,”她伸出手,撫摸上冰瞳的臉頰,“你當時的臉相很陌生。我想有個相投的女兒,好告訴她我的血淚史。可是女兒失敗了,那就等於母親也失敗了。”她頓了頓,“我總是不去見你,其實;我只是逃避而已。是我不敢見你,躲著你。”
她是她的過去,久遠的被塵封地過去,短暫美好而又悲哀的過去,有她在的一天,生命中就有永遠無法割捨無法忘卻的過去,她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傷,鮮血淋漓而永不癒合。
我看見你父親了,她重複說道,很多年前我發過毒誓,再次看到他的那天,就是我的死期。
你是我的血肉;我的寶貝,她說。
。
三日之後,青葉茶莊出殯。
“當大事”、“制中”、“慈制”的白條貼在門口,隨風乎嘩嘩地響。
近房遠房的親眷、親屬從九洲各地興師動眾地趕來,連明王都攜帶小郡主湖都現身。和尚、道士、尼姑、端公、師婆雲集一堂,各種樂器全部擺上,擺滿一條街,吹吹唱唱好不熱鬧。這叫做吵死人,死人在棺材裡一定被它吵醒的。
待到中午後,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