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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柯夢南!柯夢南!柯夢南!”無事忙也叫著。

他沒有聽到,喊他的人太多了,他的目光空漠的從我們這邊掃過去,沒有注意到我們,他嚴肅的臉上毫無表情。

“他聽不見我們,”無事忙徒勞的在人群中擠。“這樣吧,我們數一二三,然後一起叫他!”

於是,我們高聲數著一二三,然後齊聲大叫:

“柯夢南!”一二三!柯夢南!一二三!柯夢南!一二三!柯夢南!我們周遭的人群對我們嫌惡的皺著眉頭,甚至發出噓聲。大家依然叫著;一二三!柯夢南!一二三!柯夢南!一二三!柯夢南!他聽見了!他的眼光轉向了我們,我屏住了呼吸,他看見我了!但是,很快的,他的眼光又調向了別處,他沒有認出我們嗎?他沒有認出我們嗎?他的那個伴奏的小姐緊偎著他,他的目光冷峻的望著前方,他走過去了,沒有再對我們注視一眼。頓時間,我們誰也喊不出來了。

人群跟在他後面跑,我們也下意識的跟著跑過去,懷冰手裡還緊握著那束始終沒有機會獻上去的花束。我們跑到了大廳門口,攝影記者還圍繞在他身邊搶鏡頭,他周圍全是人,我們拚命擠著,擠著……直到他被簇擁進了一輛豪華的小汽車,直到那小汽車很神氣的開走了,直到一連串跟隨著的車子也開走了,直到人群散了……

我們站在大廳門口,人群散了之後,才感到周圍是這樣的空曠。風對我們撲面吹來,捲來了不少的雨絲,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寒戰。懷冰手裡那束花,已經被人群擠得七零八落了,花瓣早已散落在各處,她手中緊握的只是一束光禿禿的杆子。我們大家面面相覷,好半天,沒有一個人說得出話來。最後,還是穀風聳了聳肩,勉強的笑了笑說:

“畢竟他不再是那個跟著我們瘋呀鬧呀的柯夢南了,他現在是個大人物了!”他的話裡帶著濃厚的、自我解嘲的味兒。聽了讓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觸。小俞猶豫的說:

“或者他太疲倦,根本沒發現我們,他住在圓山飯店,我們要不要去圓山飯店找他?”

懷冰把手裡那束光禿的花杆扔進了垃圾箱裡,意態索然的說:“我要回家了,要去,你們去吧!”

“我也要回去了。”我慢吞吞的說,看了看雨霧迷濛的天空,心裡空空蕩蕩的,酸酸楚楚的。

“我也不想去,”水孩兒說:“別打擾他了吧!人家晚上還有記者招待會呢,反正不能出席我們的招待會。”

“那麼,”小俞無可奈何的說:“我們明晚見吧,明天晚上演唱會的票我已經買了,無論如何,我們總要去聽他唱一次的,是不是?”“好吧!那我們就散了,明晚藝術館見吧!”穀風說。

就這樣,我們散了。我慢慢的沿著敦化北路向前走,走進了暮色和雨霧揉成的一片昏蒙之中。翦翦風26/26

22

那是一個成功的演唱會,從各方面來講,都是成功的。聽眾擠滿了演唱會場,座無虛席。花籃從大門口、走廊,一直排列到臺前、臺上、和臺後。許多政界、學術界、音樂界的名人都出席了,攝影記者的鎂光燈從開始閃到結束。所有的廣播電臺都在做實況錄音,電視臺也在做實況轉播。掌聲熱烈而持久,場面是偉大的,動人的。

我們的座位幾乎是最後幾排了,因為我們的經濟力量都無法購買前排的位子,而且,那些位子在開始賣票的一小時後,就早被人訂完了,我們也買不著那些位子。坐在後面,我們傾聽著他的歌,一支又一支,他唱得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音量、音色、音質都好。顯然,這十年的時間他沒有浪費,也沒有虛度,他是經過了一番苦練的!他的歌聲比他的人對我們而言,是熟悉多了,那歌聲依然充滿了感情,依然有動人心魄的力量。當他引吭而歌的時候,他的臉脹紅了,他的眼睛閃爍發光,他的面部又是那麼激動的、易感的、充滿了靈性的,我們感動的望著他,噙著滿眼眶的淚,噢!我們的柯夢南!可是,歌聲一完,他在掌聲中徐徐彎腰,那魔術一般的靈光一閃消失了,他又變得那麼冷漠、孤高、而陌生,又距離我們好遙遠好遙遠了。

他唱了十幾支歌,幾乎全是各國的民歌,也唱了幾支歌劇中的名曲。我們帶著強烈的期盼,希望能聽到一支我們所熟悉的,他往常所常唱的曲子。但是,我們失望了,他一句也沒有唱。演唱會將結束的時候,無事忙按捺不住了,拿了一張紙,他在上面寫:“柯夢南:我們都在後面幾排坐著,昨天,我們也曾在機場等

待,但是,你彷彿不再是以前那樣容易接觸了。假若你

沒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