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妍沉默,她不知道怎麼回答蘇盈的話,她的心無法平靜,她需要時間。
蘇盈沒待幾天就離開了拉薩,美其名是因為工作,但是雅妍知道,這女人是受不了這裡的天氣和生活環境,她也沒有挽留。
只是那女人走的時候,又丟給她一個重磅炸彈,“我說,姜大總裁他出了車禍,現在人在醫院,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雅妍頭上頓時冒出黑線三條,這女人真是厲害,揣著這麼大的事兒,居然悠閒的玩了幾天才說出來,真是人才。
蘇盈倒是一臉無所謂,“他的命多少人爭著搶著要保,反正是死不了,”語氣隨便的好像踩死了一隻螞蟻一樣微不足道,“不過就是腰上的舊傷,怕是受罪了。”最後又不動聲色的補了一槍。
她就知道這女人說不出什麼好話,回去她是肯定要回去的,只是要不要去看他,她還沒有想好。
最後蘇盈揮手道別時,又甩了一句給她,“你慢慢想想吧,有的是時間,那傢伙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的。”
雅妍無奈的搖搖頭。
*
這邊在偌大的病房裡
高大的男子站在窗前,手頭還夾著點點火光的香菸,嫋嫋的青煙和孤寂的背影,襯的整個房間格外的清冷,即使隨處可見的鮮花和禮物,還是溫暖不了整個病房,亦或是這個男人的心。
已是十二月的天氣,這城市進入了寒冷,似乎上一個冬天還有那個柔美的女子在身邊,對他洋洋灑灑的微笑,眼底如鑽石般的光芒照亮了他的眼睛,驚動了他的心。
Jason擰著眉看著眼前的男子,還未開口那低沉卻帶沙啞的聲音便響起,“腰有些疼,躺著難受。”
“那你也把暖氣開啟呀,你現在是病人你不知道嘛?還抽菸?你想死敢情別死在我面前。”Jason走上前一把奪走他手中的香菸,開啟暖氣,頓時溫暖的氣流在房間裡流動開來。
姜承凡這才意識到他沒有開啟暖氣,手腳冰冷的已經失去知覺,這般最好,沒有了感覺也就不知道疼痛了。
看著這般失神的姜承凡,Jason著實很著急上火,這是他第二次看到姜承凡這樣。
第一次是那年在英國,才剛大學畢業的姜承凡為了一個女人可為是拋家舍業的來到英國,他一直就知道他這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同窗,喜歡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不過從來沒有見過面,心想這主兒還真是藏著掖著。
怎麼也沒想到一向驕傲的姜承凡會這樣跟著一個女人來了英國,沒有大張旗鼓只是默默的守護,在他看來簡直有幾分愛的“變態”。不過這位倒是沒有一丁點的在意,反倒很會苦中作樂。
某日深夜,他接到姜承凡打來的電話,那時他正窩在他們倆的小公寓裡睡的正酣,他的聲音依舊充滿磁性,卻帶著重重的不穩定的喘息聲,說他被打劫受了點傷,讓他趕快過去。
當他趕到時,他真的震驚了,這就是他所謂的受了一點傷?他無力的靠在狹小陰暗的巷子裡,血已經流了一大片,而一個女子正枕著他的大腿沉睡,身上蓋著他的外套。
若非他即使趕到,他真的不敢想象這位聚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姜家大少可能會死在異國的街頭,只為救心愛的女人,即便是命懸一線,這主兒還是心繫著自己的寶貝心肝兒,真是有夠灑狗血的情節,絕對的痴情種子。
這次是第二次了,他就預感會發生些什麼,這主兒自從楊雅妍走後,象拼命三郎一樣沒日沒夜的工作,只要是有酒會應酬他一概不推掉,每每必定喝醉才罷休,自從那次腰上受了重傷,他就不能長時間的久坐或者勞累,看他那一副不要命的樣子,他和蘇盈看著就難受,明明知道他們的話他聽不進去,還是忍不住嘮叨他,每天小心翼翼的跟著他,生怕他出事,結果還是讓他出了車禍。
他不是不明白姜承凡的深情,可是他就是見不得他為了一個女人這般折磨自己的樣子。
“我沒事兒,就想一個人待會兒。”姜承凡勾起淺淺的笑意,似乎只是這一個笑容就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Jason沒有說話,離開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眼那略有消瘦的背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房間又一次的安靜,溫暖如春,對姜承凡來說卻依舊如冰窖。
那個女人終究還是走了,他沒有挽留,如果一個人不要你的愛了,你苦苦哀求也不會改變什麼,反倒丟了自己最後的優雅。
他從不曾要求她什麼,包容和支援她所有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