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爸爸在家裡啊。”蘇然推開書房的門想找本書躺在床上看看,發現父親坐在書房裡面前還有一個帳本。
“看帳本怎麼不把窗簾拉開,不熱嗎。”蘇然上去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北津的冬天比雲林要冷,但好在夏天也一樣。
半天沒聽到父親的回應,蘇然有些慌了,回過頭喊道“爸爸”
“你坐到我跟前來。”蘇易水看著女兒,自己最疼惜的女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人,他不明白,死也想不明白。
看到父親的臉色,蘇然擔心的掃過帳本“是不是公司有什麼為難的事,說出來我們想辦法一定可以解決的。”
見父親不說話,蘇然直接拿起帳本翻了起來。越翻越驚心,“啪”一下帳本掉到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你……為什麼。”千言萬語最後只有這一句話,蘇易水痛苦的用手敷在額頭上,他需要一個理由,女兒這麼做的理由。
帳本是在自己房間找到的,書架裡有整整一排,一模一樣。全是“廣麗”的經營帳本,只有蘇然自己知道有一本是自己用來支出“特別”費用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不為。”蘇易水都要懷疑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不過是參加了一個俱樂部的會員聚餐而已,就聽到監獄裡突發械鬥事件,打死了一個犯人。死去的人聽說外地人,打回雲林一查詢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蘇易水不知道為何觸動了心絃,事後找人仔細打聽之下才知道,死去的犯人以前是雲林街頭的小混混。剛從深圳來北津沒多久,就因為利用曾氏的子公司洗黑錢而被判了十年。進去後,因為不服別的犯人,常常被打罵。
最後一次只知道是他與其他犯人起了衝突,還不服管教企圖襲警這才被當場打死。據回來的人說,屍體已被快辯不出相貌了,身上也幾乎沒有一塊好肉,一定是生前被人打得極慘。
蘇易水已經當了好多年房地產公司的老總,可他的老本行可一直沒忘記過。什麼帳本能難得住他,隨便一翻就找出這本怪異的帳本來。透過帳號一查,就什麼都明白了。至少有十個收款帳號的戶主和監獄有著這樣或那樣的聯絡,不是親人被關就是有人在裡面工作。
蘇然安靜的看著父親,如果可能她希望父親永遠不要知道這一切。她已經長大了,可以為他他擋風遮雨,所有的仇恨和骯髒讓她一個人承擔就好。
“爸爸還記不記得,我十歲那年的火災。”
“你是說……”蘇易水猛的睜大眼睛,原來如此,難道女兒……,可她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這麼多年,你……”
蘇然點點頭“爸爸,你知道嗎,火災的當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沒有任性的要出去等您,而是昏昏入睡,火燒起來的時候我和媽媽都被困住抱在一起痛哭。”
“爸爸好象天神一樣出現在我們面前,抱起我送到外面。等你返回去找媽媽時,卻再也沒有出來。這個夢好長好長……我一個人揹著傷疤痛苦掙扎的生活在世上。”
“別說了,那是夢,都是假的,別害怕,爸爸媽媽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蘇易水上前摟住女兒的肩膀,不停的安慰著。內疚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多關心關心女兒,怎麼一點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呢。
“所以我不會放過他們的,爸爸……一個也不能放過。”
蘇易水看到女兒激動的神色,臉色忽然一變,沉聲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你小舅舅什麼事。”
女兒小時候是很喜歡明利的,長大後慢慢很少提到他,也不願意跟他親近。這事兒夫妻倆早就注意到了,還以為是女兒長大了青春期有些彆扭,以後就好了。現在看來,恐怕跟此事有關。
蘇然點點頭,看了看爸爸,如果是媽媽在這裡,她還要考慮是不是應該繼續瞞下去,可面對父親他就沒有這份猶豫了。
“具體什麼情況,你馬上一五一十跟我說清楚。”蘇易水臉色陰沉的可怕,外人要害他們還可以說諸多理由。可自家親戚……
蘇然將失火當晚看到的事情,聽到的話都說了出來,還有周軍告訴他的事一股腦倒了出來。蘇易水聽完將桌子狠狠一拍,“然然,這些事你瞞著媽媽是應該的,為什麼連我也瞞,難道老爸會拖你的後腿不成。”
“當然不是。”蘇然馬上靠上父親的肩頭,“我只是想,自己長大……”
“你就是到了八十歲,也是我女兒。”蘇易水摸摸女兒的頭髮,小時候肉團一樣的小傢伙,好象還在昨天。
“然然,易水,你們在不在家。”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