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相親回來,馮嬌歡快的哼著歌,滿臉春色關也關不住。第二天那邊就託人帶話過來,沒看上馮嬌。氣得馮嬌在家躺了一天,直嚷嚷要去討一個公道。蘇然涼涼的在旁邊來了一句“你沒看上的,人家要來討公道可別上我家。”說完也不管馮嬌在後面把床捶得山響,自己端著杯奶茶去看電視了。
如此兩三回,馮嬌似乎明白了那麼一點。但她總結的是自己是塊藏在石中的美玉,那些人都不識貨。蘇然差點沒噴出去,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老人家就抱著這塊美玉壽與天齊吧。
“你在看什麼。”看蘇然拿出一封信看了又看,還時不時露出笑容,忍不住問道。
蘇然白了她一眼,很不情願的說道“以前一個朋友從深圳寫回來的信。”
“深圳,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沒聽過。”馮嬌有些茫然。
蘇然有些腹議道,你除了知道北津,尚海還知道什麼。但話一開口變成了“你在家裡說說就算了,可別在外人說這些,讓人笑話。深圳是特區,現在全中國發展最好的地方,你居然不知道,哼。”
馮嬌咬著下唇想到那幾個工作又好人長得又好的小青年,跟她相親的時候也老是說些她聽不懂的話。有一次還當場發火,說媒人是不是在耍他,居然介紹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痴。讓她傷心的大哭了一場,她才不是白痴,她是父母哥哥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從來沒人這樣給過她難堪。
她當時就發誓一定要找個比他們更好的人嫁,她就不信了,憑自己的青春和樣貌她只能嫁個工人不成。到時候,讓這些小看我的人,哼哼……
蘇然把信一放,走出了房間。剛一出來,就聽馮嬌在後面把門關上。蘇然一笑,自己這麼做算不算為民除害。就算不為民,好歹也要為媽媽著想,她再呆下去,媽媽非被她折騰瘋了不可。
馮嬌偷偷摸摸從抽屜裡摸出剛才那信封,迫不及待的展開看了起來。
沒幾天,馮嬌就收拾了東西回家。沒過多久就聽說她跟著縣城裡的人一起去了深圳。
“她真的走了,就因為我寫的一封信。”陳湯湯猶自不相信的看著蘇然。
蘇然颳了刮湯湯挺翹的小鼻子,“這事是我們的秘密,不許告訴別人,特別是……”說著指了指上面。
陳湯湯把腰一叉,斜著眼睛看著蘇然說道“說啥呢,咱們的事我那一回去告家長了,小看人。”
“暑假跟我一起去姥姥家吧,北津可好玩了。我帶你去爬長城。”陳湯湯賣力的鼓動著。
“不行,我跟爸爸說好了,要去深圳。”蘇然搖搖頭,趁著暑假她有好多事要辦呢。現在是一九九一年,很多事都還來得及參與。
蘇然熱切的盼望著暑假的到來,她這一世除了省城還哪裡都沒去過呢。就是前一世九一年的時候也沒出過遠門吶,想到可以見證一個城市成長的歷程,蘇然就覺得很興奮。這種興奮比計劃中的賺錢還要開心的多。
暑假還沒來,事倒來了,這天剛一放學,白原就找了過來。大刀金馬的坐下來說道“任老師想找一堂自習課,請幾個成績好的學生上臺分享一下學習的心得體會。算你一個吧,準備一下。”說話的時候直視前方,看都不看蘇然一下。說完正準備走,蘇然叫住他。
“不好意思,大班長,我想我並不適合上臺分享什麼經驗。你還是找別人吧。”自從上次的事,蘇然和任老師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微妙。雖然沒有互相針對,但總有一絲尷尬橫在中間,幹什麼都有些不自然。何況蘇然本就是個不喜歡出風頭的性子,哪怕這一世改變了很多,仍是不習慣這種高調。
至於厲冬,任老師早找了個理由把他調到後排和一個愛說話的學生做同桌。沒多久成績下降,任老師拿出實驗班的規矩把他趕到了普通班。這條規矩從成立起就有,年級降至一百二十名後可以酌情考慮調到普通班。可實驗班存在這麼多年,厲冬倒是第一個因為這條規矩被趕的。讓眾人猜測了很久,厲冬是怎麼得罪了任老師。只有周雨和李曉霞心有餘悸,自從厲冬被趕老實低調了許多。
白原有些惱怒的回頭,這書呆子脾氣還挺倔,聲音不由大了些“你是年級第一名,就算分享一下經驗,也沒人能趕超你。何必這樣藏私。”
這人,蘇然氣樂了,這是什麼意思。聲音也大了起來“藏不藏私是我自己的事,你願意你就分享好了,何必強人所難。”
走在前面的葛軍和陳湯湯在樓梯口等了半天不見人,葛軍轉身回來,隱隱約約聽到兩個的對話,不悅的上前說道“白原,你幹嘛對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