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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天寫寫作業煮煮奶茶,偶爾再幫媽媽做做蛋糕。這日子過得快活似神仙。

可惜快活了沒多久,葛中華就帶著葛軍,陳湯湯的媽媽帶著陳湯湯,順便還有禮物若干。連人帶東西就打包送進了蘇氏蛋糕坊,於是蘇然多了兩個小跟班,跟上學似的每天來店裡報道。

這天,蘇然兌好一大鍋奶茶,葛軍端著走下樓,自從這娃來了,這拎上扛下的活兒就自動自覺接了過去。真是個好娃,蘇然看著葛軍的背影感慨著,決定下樓去走走,活動活動身體。至於陳湯湯,蘇然剛一挪窩,她就動了,還美名其曰“我媽說了,讓我跟著你,你上哪兒,我上哪兒。”哼,想偷懶理由還挺多,蘇然對她的理由嗤之以鼻。

“咦,奶茶,這倒是個新鮮事物,咱哥幾個天天在街上來來去去也沒見過,呶,小妹妹,給咱一人來一杯。”

剛剛走下樓和坐在收銀臺裡的媽媽講了二句話,就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這聲音,她死都不會忘記,手不知不覺攥得緊緊的。慢慢回過頭去,葛軍剛剛換完奶茶手裡拎著空的電飯煲內膽走回來。越過葛軍的肩頭,二個猥褻的身影正倚靠在擺放奶茶的長桌旁。

是啊,自己活在父母俱在的溫馨時光裡,過著美滋滋的小日子。還有空想什麼正太養成計劃,想什麼春天。自己有資格嗎?

前世父母離世的鑽心之痛,毀容後卑微的生活都是拜他們所賜。自己竟忘了嗎,怎麼能忘,如何能忘。一個個思念父母的不眠之夜,一場場無處傾訴的淚水,一句句嘲諷一聲聲指責,背叛與拋棄,最後點火**的自己。那種絕望那種悲痛都是他們帶來的,兇手,他們就是兇手。

“蘇然,怎麼了。”迎面走過來的葛軍見蘇然呆呆的站在這兒,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你們快上去把練習題做好,我去外面透透氣。”說完走出大門,理不也理掉在身後面面相覷的葛軍和陳湯湯。

走出自家大門,順著右手邊走到一家賣男士皮帶錢夾的店裡,裝著觀看貨架上的物品。

“大哥,幹嗎要付錢,我黑豹在這條街上吃吃喝喝什麼時候付過錢。”這是那天晚上第一個開口說話的猥褻少年,一張臉黑而黃,眼珠子有些嚇人往向突。

“笨蛋。”摸著貨架上的皮帶,這個曾自報過名字的少年瘦虎一張嘴就露出他標誌性的鮑牙“知不知道道剛才那個搬東西的憨貨是什麼人。”

“我管他是什麼人,個子大有什麼用,一看就是養在溫室裡的小白兔。”黑豹很是不以為然。

“嘿嘿,你不怕他沒關係,人家老子知道是誰不。”

“是誰。”

“黑麵煞。”

“什麼……條子……”後面的聲音放得極低,蘇然和他們隔了一個貨架,聽不清楚,大概是說這家店不要去招惹的意思。難怪自家這店一帆風順,從來沒人上來討過保護費也沒人白吃白拿,果然是沾了葛軍他爸爸的光。原來,拼爹時代從這麼早就開始了。不過,她喜歡。

她現在知道這三個人分別是瘦虎、黑豹、程飛。瘦虎明顯是老大,程飛,她有些不解,她上大學時小舅舅將她介紹給程飛認識。程飛比她大六歲,那年她大一,而他大學畢業不久。

從她認識程飛開始,一起生活了十年,這十年間從來沒見過瘦虎和黑豹。以這種人的德性,如果知道昔時的同夥飛黃騰達了,哪有不上來沾點光,卡點油的道理。何況還手握著縱火犯的把柄,當時可是兩條人命,說出來能不能判刑不一定,但一定可以攪黃了他和白瑩的婚事。

他們去哪兒了?蘇然搖搖頭,心裡充滿了不解。一個人慢慢走到了三叉路口的天橋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慢慢靠上了欄杆,程飛和她同一所小學,同一所中學,同一所高中,最後是同一所大學。只是相差六歲,他們從來沒見過。當時知道了這些巧合,心裡還甜蜜的以為這是老天給他關上了門後,為她開的一扇窗。結果,根本就是她的催命符!

算算時間,他現在應該讀高一,那塊地,對了,那塊地她要儘快拿到手。

“易水,有點事和你商量。”晚飯的時候,楊明豔端著碗有點心不在焉的說道。

“什麼事。”給妻子碗裡挾了一筷子香腸,蘇易水笑著問。

“開了年,明利就要進廠子裡了。我想著要上班的人了,是不是送一百塊錢讓他置辦點衣服什麼……”看丈夫慢慢冷了臉,楊明豔心往下一沉,自覺的住了嘴。

蘇然感受到父母之間無聲的暗流,抬頭看了一眼爸爸,又看了一眼媽媽,決定低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