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程式。每期的文字我都不要庾隔去刻意地修改,縱使只是一個小小的標點符號。
那日,我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她說,漫興,你好,我是庾隔。
翌日,便收到她的郵件。
庾隔說,你的北方聲調以及略微粗澀沙啞的音色,讓我在腦海裡一次次地想象你的模樣。你應該不具備溫煦甜美的笑容。相反,你的臉龐一定擁有堅毅的輪廓。吝嗇自己的笑容,因為生命中沒有值得以微笑對待的人或事。抑或是一個爽朗乾脆到肆無忌憚的女子,可以與任何人建立八面玲瓏的社會關係。但,你應該屬於前者。若是後者,你應該不會寫作。你不需要以書寫的方式來傾訴自己,你有的是途徑。
異客的來訪
那日依舊收到庾隔的信件。她說,如果有時間,我希望可以和你見一面。或者,你來杭州小住一陣。和我住在一起。我只有一個小我四歲的弟弟。
我說,謝謝。但我不能夠離開這個地方,我在等待一個重要的人。
庾隔說,那好。有空時我去一趟你所在的城市。
她沒有說明準確日期。我想,這樣的約定定會遙遙無期。
但我依舊回電郵說,我一直住在清江路的合歡園裡。園子門口有五棵高大茂盛的合歡樹。初夏時期最美,會有猶如柔軟羽毛,抑或短短流蘇般的粉色的花開放。我的住處,就在園子裡那座粉藍色的舊樓裡。門號你知道。我一直在這裡,從不輕易出門。你可以隨時找到我,如果你來。
十月初的一天中午,庾隔按響了我的門鈴。於是,她看到了這個曾讓她想象過不只一次的林漫興。
那天我穿著肥大的米色連帽外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腳上隨便地踏著雙紫色塑膠拖鞋。個頭矮小,面板蒼白。栗色的短髮蓬鬆凌亂。堅毅的稜角臉龐。眼周因疲勞過度或睡眠不足暈起一圈黑眼圈。褐色的眼瞳,笑起來眼角有淺顯的魚尾紋。嘴唇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