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老了。他們在大雨中糾結和纏綿,說著熱望的情話。
可她是矛盾的,在他依舊熾烈的愛情裡。她的舉棋不定折磨著他,對愛情的欲罷不能,讓他變得絕望和失落。
她的丈夫非常愛她,她會因為心存愧疚而不離婚,可她不會幸福。當她認清自己的心意時,她開著車,拖著行李,來到他的屋子前。他們擁抱接吻,終於不再,不再錯過。
影片最後,兩個老人安詳地睡在一起,手挽著手,不再分離片刻。那麼安靜,那麼美好,任何人都不能再打擾到他們。醫院的女護士看到此情此景,感動得捂嘴落淚。
片尾字幕出現時,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哭了。
安劼在身後抱住我,親吻我的眼角,吸吮我的眼淚。
我的困惑和感動被堵在喉嚨處,沒辦法呼吸。
想說話,卻抽泣起來。
今晚你能不走麼?可以留下來麼?或者多陪我一會兒。
這幾句想問出口的話也被堵在喉嚨口,說不出來。
安劼說,休息吧,已經很晚了。明天再寫字。
好,我點頭回應。
去我家吧
洗腳的時候,安劼為我鋪好了床。他總是這樣細微周到,他對未辰也是,在照顧自己一樣分明自然。
對安劼的去留一直保持不置可否的態度。一方面,不想讓他感覺為難和壓力。另一方面,我的確憐憫那個跟我一樣失去父母內心柔弱的女孩。讓她孤獨面對黑夜,我難以做到。安劼不是沒有分寸,他是一個睿智的男人,一直都是。
在安劼的注視下閉上眼睛。一天的活動,的確讓我疲倦。無知無覺中,就進入沉實的睡眠。奇怪的是,這一夜,竟然沒有出現任何夢境。
清晨醒來時,聽到小廚房裡叮叮噹噹的聲音。欣喜中,我匆忙地穿上拖鞋,奔出臥室。
廚房裡,安劼穿著圍裙,正在打著雞蛋,然後轉過頭看我。
吵醒你了吧。他微笑。
我因為激動,拼命地搖頭。
怎麼了?他過來撫摸我的頭髮,發現手上有面粉,又猝然地說,對不起,弄髒你的頭髮了。我去洗手。
我依舊拼命地搖著頭。安劼,他沒有回去,他一直都在這兒。我因為這份喜悅而狂亂無措,幾乎熱淚盈眶。
從不知道自己心靈如此薄弱的一面。
當初離開父親出走時,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內心力量強大到無人能及,再困難的事情都不會再讓我落淚。可是現在,安劼的溫情卻讓我不攻自潰。甜美的淚水,似一汪清泉,給予心靈甘美充足的養分。
安劼說,吃完早飯,帶你去見未辰,跟她說明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要這樣跟你小心翼翼的,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我們要光明正大地交往。我是他的哥哥,你理所當然要見她。
見我沉默不語,他又問,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
可以。我點頭,可內心一片愁雲慘淡。
安劼似乎看出我的心思說,別擔心,未辰不是無理取鬧的女孩,我們都希望彼此有一個心靈港灣。漫興,我只是她的哥哥。兄妹之間可以相互關懷,卻不能彼此干涉。可是我得讓她知道我們的關係。
於是,吃過早飯就出發了。
冰冷如地獄一般的家
這是第一次到安家。
小區門口沒有一棵樹,全是聳立的大廈。住處在17樓,需要乘坐電梯。電梯轟隆隆緩緩上升的那一刻,瞬時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要去哪裡。這種奇怪的感覺。
安劼一直緊握著我的手,沒有鬆開過。出來電梯時,看到的是一扇棕紅色的實木門。
走進去的時候,沒有看到未辰的身影。房間很大,三室兩廳,但裝修得很書香氣,便想起安氏夫婦的背景。兩個大學教授,家庭殷實而庸凡。可如此講究的廳室裡,白色的落地窗簾卻重重地垂在了地上,地板上有幾本翻開的書,因為近視的緣故,看不清名字。房間裡香氣逼人,混合著櫻花、玫瑰、檀木和薄荷的氣味。因為陰天,光線極其灰暗,看不清對面臥室的一切。
一個陌生的空間頓時讓我手足無措,一時之間,我竟不知將胳膊放在哪裡,一種詭異和不安分的氣息在侵襲著我,感覺一股深深的涼意悄悄地爬上了背脊。
安劼把我安置在沙發上,然後開啟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因為光亮,我不再如剛才那樣恐懼。安劼從冰箱裡拿出一盒飲料給我,然後開始叫起來,未辰,未辰,我回來了,你在家麼?
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