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或者,他是一個男人,她心中的男人,但他不是她的哥哥。我預感未辰不會輕易就同意我與安劼的婚事。也許她管制不了安劼,可在安劼心中,她依舊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竊聽
突然間意識到事情的複雜性,這不是件可以妥善解決的事情,是需要時間和耐性的事情。閉上眼睛,毫無頭緒。
安劼與未辰回到家,已接近午夜時分,在此之前,我一個人安靜地呆坐在沙發上,等待著,哈欠連連,好幾次幾欲睡去,可我依舊等來了他們。
未辰喝得爛醉如泥,走路已經趔趄打晃。安劼把她放置在沙發上,開啟在路上買的解酒茶,撕開包裝,給她灌下去。她搖著頭,劇烈地掙扎著。並沒有喝幾口,剩下的,都灑在了地板上。安劼的表情充滿了無奈,憤怒和不勝其煩,但是還未發作出來。
安劼對我笑笑說,未辰就是這個樣子,喜歡晚上喝酒,一直喝到自己無法回來,讓人去接。漫興,不要介意。以後我不會再讓她在外面喝酒。
聽得出來,他似乎在刻意遮掩著什麼,可具體是什麼,卻說不出來。我笑著搖搖頭,表示無所謂,內心卻是一片兵荒馬亂。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在擔心著我們的將來,我們似乎沒有什麼將來。因為,這裡始終有一個安未辰,她橫亙在我們中間,也許她不會造成困擾,可是她一直在我們中間。
我們躲不掉,也不可能躲得掉。
這是我此刻的負擔,我看不穿安未辰。她變得越來越神秘,越來越主動。我和安劼彷彿是她手裡的兩隻羔羊,可以讓她隨時隨地任意拿捏和把玩。
我們逃不掉,也不可能逃得掉。
安劼讓我回臥室休息,我們逛了一整天,已經感覺得到疲倦。身體如此疲憊,躺在床上,依舊睡不著。閉上眼睛,眯了一會,然後聽到客廳裡有動靜。
我坐起身子,豎起耳朵,認真地捕捉著這細微的聲線。牆壁隔音效果很好,聽不很清楚,只能聽見未辰在說話,但是不知道內容,與她對話的是安劼。
這對話的聲音一開始是洪亮的,似乎是在爭吵,並且摻雜著嗚咽和哭泣的聲音,但是漸漸地,聲音低了下去,變成了竊竊私語。到最後,竟全然沒了聲音,一絲動靜都沒有。沒有哭泣,也沒有語言。我繼續躺下去,然後開始無休止地耳鳴。
迷途鹿
那一夜,並未睡著多久,一直處於半昏睡狀態,並且做了許多令人費解的夢,醒來後還是記得的,夢裡,未辰的臉孔猙獰可怕,她定定地看著我,不說一句話,似乎在與我進行一場戰爭,一場較量,抑或一場無休無止的沉默對峙。
夢裡的我不知如何面對她的挑戰,只能低著頭,低著頭,把頭放得那樣低,那樣低,一直低到塵埃裡。
夢裡的我找不到一絲應對的方法,彷彿一隻手足無措的小鹿,面對迷途,孤獨無力,只能竭力徘徊,走來走去,耗盡體力是愚蠢的,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可依然要這麼做。
晨起來得很早,就這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什麼都沒做。
安劼和未辰都沒有起床。客廳裡有菸草味道,不是新鮮的,也許是隔夜的煙霧,還沒來得及擴散開,暈成一團淺灰色。茶几上,菸灰缸裡,至少有十隻菸蒂,旁邊是一隻鋼製打火機。
安劼就在這時候從臥室走出來。他的眼睛裡充滿紅血絲,一臉的疲憊,一副沒有充足休息的模樣。他走過來,緊緊地擁抱住我。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察覺到他會開口說一些事情,可是最終,他一字未提。
我試探性地詢問,怎麼了?有什麼事情麼?
沒有。他安之若素地搖搖頭,就是想抱抱你。
怎麼眼睛紅紅的,都是血絲。
昨晚因為未辰的關係,沒有睡好。她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需要我一直照顧著,還來不及休息天就已經亮了。他說。
我點點頭,然後看著那些菸蒂問,這些,都是你抽的。
嗯,昨天因為太興奮,無法入睡,所以抽了幾根菸。
你平時從未抽過煙,怎麼昨晚想到用抽菸來打發時間?這不是什麼好習慣。
不是的,漫興,不要誤會,真的沒有發生任何事。這包煙買了將近半年,一直放在抽屜裡,幾乎過期發黴。給未辰翻解酒藥時,突然看見它,想著抽出來一根點燃。真沒什麼事情,若是有事情,一定不會瞞著你。
我要娶你
他的語氣急促而慌亂,似乎在刻意隱瞞著我什麼。
相信安劼是個有分寸的人,所以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