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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原諒我。”聲音微弱的有種幻滅的味道。

他想去抱住朱芳芳,沒料到她側身一閃,湧入他懷中的只是空氣。

“我當初有些懵懂,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所以才會這十年間這麼生氣。”

“我知道。”朱芳平退了兩步看他。“不過你現在才知道。”

十年前她早知自己的心意,十年後他才知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首尾的距離這麼遠就像長河一樣,她當初跨不過去,他現在跨得太晚。

黑幕降臨,夜下一盞一盞相續亮起的路燈,突然就有了離歌的味道。

慢慢地天上的流雲,與淡月疏離地遠遠遙望。

道路兩邊樹在白天婆娑,在夜晚迷離的幻滅。

朱芳平拖動了行李下樓,轉彎無風的角落裡,只有箱下的輪子嗄嗄響得風生水起。

樓上,張磊的腦海中是一片空白。

他好像被魘住了,彷彿只要重新睜開眼。

朱芳平依舊還在客廳的沙發上活蹦亂跳。

然而他睜開眼睛空蕩蕩的客廳把所有的一切都分崩離析,陽臺下,是朱芳平的步子正在緩緩離去。

天上大塊大塊的雲黯然淡去。

“朱芳平!”他在陽臺上大叫。

她沒有轉身,彷彿就此無期。

海城

一盆水傾時從陽臺下奔流而下。

頭裹著紗布的朱芳平瞬間身體僵硬。

額頭觸上水的傷口頓時剌痛不己。

朱芳平咬牙再走。

譁!一聲,另一盆水再度淋漓而至。

朱芳平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骨頭關節處啪啪作響。她仰頭破口大罵。“王八蛋。”

話音剛落,下一盆潑出的水衝入了她的嘴巴。

朱芳平手中的箱子倒地,裡面的衣服滾滾而出,半溼半乾的垂落滿地。

看著快速從樓上下來的張磊,朱芳平濺落水花的眼睛一陣模糊。

站在她面前的張磊吸了一口氣,“你走不了,張太太。”

“這個稱呼並不被現在清醒的我所承認。”朱芳平氣得腳一跳,狠狠地踩在他的腳上,然後轉身就走。

“你不承認?”張磊矯健的身體堵住了她的去路,“那你住院時欠下的錢呢?”

“張磊你還是不是男人?有你這樣趁火打劫的嗎?”朱芳平冷冷的看著他。“你是在故意為難我嗎?”

“為難?”張磊注視著她一會後,禮貌地問。“借錢還錢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

“你。。。。。。。。。。”淋了水的傷口非常不適,但朱芳平咬牙忍耐。“請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會盡快還你。。。。。。。。”的;王八蛋!

說完後,朱芳平擦擦臉上的水珠,那傷口痛得眼淚都要下來了。

張磊斜眼掃過“我不相信。”

“不信的話,我一分錢也不還你。”朱芳平說完後蹲下,把流落在外的衣服一件件撿起裝入箱中。

剛剛裝完全部站來時,朱芳平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硬忍住,把嘴唇扯出一個弧度。“反正都借了你那麼多錢?能不能再借點。”

“好!”張磊無視她身形的搖晃,直接拖了她就往停車場。

“喂!你幹什麼?”突襲而來的強硬力量,令朱芳平非常不滿地尖叫。

“帶你去取錢。”張磊把她抱進車裡打起方向盤,車身快速地馳了出去。

取錢是去醫院取嗎?

看著車在醫院門口停下的時候,朱芳平不可思議地看著張磊道。“你沒取錢,我怎麼看病?”

張磊拖了她就走。“連一句話都那麼輕信別人。你傻前傻後有什麼分別。”

外傷科室內。

老醫生揭開朱芳平的紗布嘖嘖聲道。“受傷了也不安份。真是太不愛惜身體了。”

他說話間,護士端了紗布和酒精過來。

朱芳平一看到那個心裡就發怵。“讓傷口自然幹掉不行嗎?”

老醫生聞言又是一聲嘖嘖感嘆。“看你老公那麼精明,怎麼會娶了你這種傻老婆。”

“喂!我不是他老婆。”朱芳平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張磊道。“嫁給他,我才是傻透了。”

“拿了結婚證,她也不承認嫁給我。”張磊平靜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所以她有可能是不識字。”

拿著酒精托盤的護士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卟哧”一聲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