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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了。

現在的刑影,一動不動地坐著,很久都不曾動過一下,好像被點了穴一般。

“刑影,你怎麼了?”我推了推他的腳,他很麻木地搖了一下腳又變回原樣。

我起了身,看見他有點難為又很羞澀的表情。

“刑影,你……”他的臉突然紅透了。

“凌,其實最後在一起的時刻能夠這樣過,我已經很幸福了。”他說話的樣子好奇怪。

“怎麼了?”我乾脆站了起身,腳都放著太久放疼了。

“我……”他也想站起來,可是不成功,沒有力氣。

我意識到自己睡太久了,他被我靠著的身體與腳都麻痺了。我很抱歉地朝他吐了吐舌頭,他竟然很開心地咧開嘴笑了。

可是,我卻難過了。他的笑,像這個冬天裡最冷的一股風,穿過我的腦門,穿過我的心門,給了我總最致命的一擊。

暮靄漸漸地逼向我們,預知我們一切將隨著暮色的合併而宣告到此為止。

手機突然就振動起來。其實我是刻意關了鈴聲的,因為我怕我的手機一響,刑影便又會很失望地望著我,然後問:誰又邀你?每次聽到他那樣問我都很難受,所以我總會下意識關掉鈴聲,只是時常從口袋裡拿出來,因為它震得我腿發癢。

這一次的振動我不得不接。

“等一下,我的手機……”我怕刑影有意見,可是手機上的感應燈一直在亮。

“沒關係,接吧!”他淡淡地笑了。

我立馬按下接聽。

“喂!”自從有了手機之後,我不再說“您好”。

“凌,是我……”

是楓吟的聲音,很親切。

“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話說出口之後,我有目的地看向了刑影,他一臉無奈。

“我想告訴你,我現在在我們常去的那家雪糕店裡,我中午的時候到的。”楓吟真的還是很放任自己,冬天還往雪糕店裡跑,離瞬到底是陪在她身邊幹什麼用的,豈有此理!

“我現在……在海邊,我晚上再去找你,行嗎?”其實相較之下,我會撇下刑影去找楓吟。反正我與他都走盡了,為何還要多製造些記憶當以後的傷痕呢?可是,我還是沒走,我還是習慣對刑影好些。

“嗯!”楓吟現在一定在手機那頭雪糕店裡點頭了。

我掛了,因為楓吟一直不習慣先掛。

刑影就是好脾氣,他不會過問我的一切私隱,除非我當著他的面說到他忌諱的三個字——“我愛你”,除了跟他說之外。我真的很納悶,為什麼他偏偏就在意這三個字,多一字他不會買帳,少一字也是,倒過來他也不在意。

在這之前,通常楓吟打電話來,我都會問她有沒有人向她表白示愛,只要她微微笑著說沒,我就會興奮地回她一聲“我愛你”。

有一次被刑影聽到了,他精神瀕臨崩潰地哭了很久很久,而且很多天沒去上學,人也不見了,那一次,我在海邊哭了好久,一直在喊著他的名字,然後哭得暈過去之後醒來他也就回來了。

“我……”我很委屈,躺在他家他房他床上硬是想不通他到底怎麼了,只能又開始哭。

哭完以後,也等他哭完以後,我問他去哪了,他說去調查了很多件只關於一個內容的事。

“到底什麼事嘛?”我一提高聲調,他就腿軟。

“我……我去查今年自殺率最高的手段,然後又跑去分校問學長們在學校自殺的有多少,再到海邊去問漁民在海邊自殺的有多少。之前的日子生病在家,中間的日子養病在醫院,後面的日子就去幹那些事了。”我想我決定再暈一次然後不再醒過來,我太服刑影了。

這個人,我搞不定了,我投降。

他是生病就越生越嚴重,得養病才越養越正常,真的沒救到連活著的自然規律都倒過來了。

“你調查那些幹什麼?你不要告訴我你想自殺?”

問完之後,我看見他笑了,笑得理直氣壯、大義凜然。

我知道了,一句“我愛你”足以讓他輕生,可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計較“愛她”,“愛我”,“愛任何人一個人”,惟獨在意“愛你”?

他的回答是:應該是“我愛你”。因為我不在乎“誰愛你”,但我在意“我愛你”;我也不在乎你說“我愛他或任何一個人”,但我在意你說“我愛你”。

最後我才繞清楚,刑影在意的是個“我”字,“我”才是本意,要“我”才會在意。ωωω。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