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現在是晚上,而且她人在這裡呀!
慧曉嚥了下口水,很仔細地洗了臉洗了手,挪到次臥,果然看到徐緒靠著床頭在看書。
穿著淺色的格子睡衣,頭髮半溼,徐緒一臉漠然地靠在她從家裡帶來的米兔靠枕上翻看報表。那神色不像在床上,像在公司開員工大會。
慧曉站門口不動了,她覺得心臟都快蹦出胸腔了!
這是鳩佔鵲巢,這是……這是……
慧曉張嘴,舌頭乾乾的,喉嚨也乾乾的,說不出話,只得往外面退。
徐緒似乎這時才看到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說:“明天還上班,早點兒睡吧。”
上班!上班!早點兒睡!早點兒睡!
她連忙把無關的詞彙摒除掉,想想蘇宏的話,又想想孫佳敏的告誡,猶豫了半天,到底還是挪了過去。
徐緒放下書瞅她,她也紅著臉瞅回去。兩個人並肩躺下的時候,慧曉覺得自己徹底淪陷了,又覺得說不定偶像劇裡說的一男一女蓋棉被純聊天真的存在的。
然後她聽見徐緒說,“你喜歡開著燈還是關著燈?”
慧曉硬邦邦地答不出來,沒過一會,就給他扯了過去。
慧曉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初體驗,各種形容詞各種動詞爭奇鬥豔,但是唯一沒想過的是,原來做這個事情還得商量的。
徐緒問的異常仔細,連手摸到肚子上都問“冰不冰”,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起來問她“痛不痛”的時候,慧曉自然而然地介面說,“痛也沒辦法,繁衍就是痛苦和歡喜並存著的嘛。”
慧曉從來像這次一樣痛恨過《動物世界》解說詞,真的是太不矜持,太太太折損形象了!
徐緒呆滯了好幾秒鐘,才趴在她肩膀上悶笑,連拓跋打破客廳擺設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這樣又痛苦又歡喜的事情,也漸漸成為了同居生活的一部分,徐緒嫌棄客房不夠寬敞,把慧曉的東西也都搬到了自己房間裡。
慧曉也開始大搖大擺地坐他的車去上班,看著鐘點工抱著拓跋梳毛,把髒衣服堆滿洗衣機再一次性洗完。
尤其是“繁衍”之後的早餐,徐緒有時興致來了,也會磕磕碰碰地煮點兒粥,煎個雞蛋。即便是失去了一隻眼睛,習慣之後日常生活並不是那麼困難
辦公室的八卦已經達到唐慧曉懷了人孩子要挾徐經理結婚的程度了,沸沸揚揚,正沒個著落,徐緒卻突然不再戴墨鏡上班了。
泛白的瞳孔,刺眼的醒目。
流言如同飄落的枯葉,悠晃晃地落地,很快又被另外的風吹起,忽高忽低地時停時飛。
樂淘淘的另一大新聞是蘇宏和副行長分手了。
慧曉發訊息詢問,蘇巫婆悶悶地回了個哭臉:“他說自己要調回老家工作了,讓我跟著過去。”
慧曉沒詞了。
蘇宏開始成串地傳送QQ表情,“沒事,買賣不成仁義在,本來也不是衝著結婚去的。姑娘我條件這麼好,還怕沒人要?”
話是這麼說,下班後她還是拉著慧曉去喝了個爛醉,抱著她直嚷嚷不要回家不要回家。
不回家,那就只有帶回自己家了。
慧曉千辛萬苦把人拖回來,氣得已經躺在被窩裡的徐緒鼻子都歪了。
慧曉急中生智:“我陪她睡客房去!”
徐緒惱怒了半天,到底出來幫著把蘇宏扛上了床。
“她喝了多少?你怎麼不攔著?”
慧曉喘氣:“我努力了,她買的酒一大半都是我喝的,她酒量太差了!”
徐緒看看蘇宏,又看看她:“失戀了的人喜歡獨處,咱們走吧。”
蘇宏卻一個翻身撲住慧曉,嗚嗚直哭,慧曉連忙安慰說:“乖啊乖啊,我不走,不走”。
醉鬼把慧曉伸過去的手臂塞到自己腦袋下面,委委屈屈地繼續掉眼淚。
徐緒覺得蘇宏是故意的,不是裝傻就是潛意識裡積存了要破壞他人幸福的壞念頭,非常的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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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三、甜蜜生活 。。。
三十三、甜蜜生活
宿醉是非常難受的。
蘇宏半夜醒來時,就覺得身上被壓了什麼東西,太陽穴疼、腦袋暈,胸口還沉甸甸地喘不過氣來。
她迷迷糊糊地動了一下,掙不開,再動,還是沒有掙開。
蘇宏睜開眼睛一看,慧曉正在她胸口趴著,兩條腿也架在她身上,睡得呼呼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