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事都等著她去做呢。比如,現在就到了她出門的時間。
走到自己房中,將中午偷偷留下的雞腿揣在寬大的袖裡,高高興興的走出了煙雨樓,走出了長長的花街。
花燈照亮整條街時,她才施施然走回。一路走來,不時與相熟的人打著招呼。
從記事起她便生活在這條街上,這裡的一草一木她都認得一清二楚。
煙雨樓靠近街尾,每次一走進街口,她就開始搜尋自家樓前的花燈,那會讓她心裡異常踏實。
自從十歲的某一天,偶然聽到兩個姐妹的議論,得知自己是娘抱養的孩子之後,她就時常生活在一種患得患失的恐慌狀態中。就是從那時起,她開始對鏡學習微笑,不再跟娘頂一句嘴。
而今,她已十六,雖然平安過了這麼多年,她卻依然害怕,怕喜怒無常的娘突然會有一天不要自己,怕自己從此無依無靠,流落街頭。
今天,花街比任何一天都要熱鬧,雪嫵放慢了腳步,小心躲閃來往的身子,雖然生活在這樣的地方,卻自小討厭被那些沾染了胭脂花粉的男人們碰觸。
忽然,一個人影擋在了她面前。
誰這麼大膽,敢在自家門口找事?雪嫵一仰頭,剛想發飈,但看清面目後,卻立即換上了自己的殺手鐧“是雨霏哥哥啊,來找蔦姐的吧?”
這個韓雨霏是花都知府韓耕的獨生子,是煙雨樓這兩年的常客,一向最喜歡樓中四大美女中的老大月蔦。
不過,他最近,為什麼總賊眉鼠眼的偷看自己呢?雪嫵壓下不解,小心跟他拉開距離,臉上掛著訓練有素的笑容,不到萬不得已,不打算得罪煙雨樓的客人。
對著她甜美的笑容,韓雨霏本來不大的眼睛呼呼大了一圈,打從這個不施脂粉素面朝天的丫頭,忽然有一天闖進了他的視線,他就象中了邪似的,咋看咋喜歡。
只可惜,這丫頭是老鴇的女兒,而且那個認錢不認人的肥婆娘,破天荒,出多少錢也不肯讓女兒接客。可我是誰啊?我是堂堂花都知府唯一的公子,豈能連一個看中的丫頭也上不了?
韓雨霏捏著下巴,不覺笑出了聲,盯著雪嫵嘴角誘人的梨渦,恨不能一口咬下來,強吞了一口口水,笑嘻嘻的說道“嫵兒,你不是最愛看戲嗎?雨霏哥哥現在帶你去,怎麼樣啊?”
聽他提起看戲,一句戲詞忽然浮現在雪嫵腦海“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傢伙跟自己沒什麼大的交情,怎會如此熱情?不行,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才不會傻呼呼隨便跟你走呢。
一念及此,雪嫵笑得更甜“真的嗎,雨霏哥哥?那可太好了,等我將蔦姐讓我捎的東西送回煙雨樓,就跟你去,好嗎?”
她想讓月蔦纏住韓雨霏。
隨著她的笑容,葡萄一般的眼眸波光粼粼,誘得韓雨霏勉強偽裝的斯文一掃而光,手一伸,一把將雪嫵嬌俏的身子摟在了懷裡。
含著酒氣的大嘴不顧一切拱向雪嫵“嫵兒,哥哥愛死你了,讓哥哥香一口,就一口”
“你……瘋了”雪嫵雖見慣男女間的打情罵俏,拉拉扯扯,卻頭一回親身體會,一時驚得手腳冰涼。
用力擺動著腦袋,躲避侵犯,一眼瞅到自家樓前“木頭疙瘩”正彎腰在掃地,忙大聲喊道“喂,煙雨樓前的你……快過來救我”
第二章 搞什麼鬼
雪嫵尖銳的聲音象走調的音符,突兀而刺耳,有人條件反射的望過來,但看到這樣的情形,又都視若無睹的擦肩而過,在這樣一條街中,別說是韓大知府的公子,即使只是一般男子,如此這般,也是無人過問的。
煙雨樓前掃地的“木頭疙瘩”,在看了一眼之後,也自然地保持了這樣一種反映。
看到他繼續不緊不慢低頭掃地,雪嫵氣得差點爆炸,她是老鴇的女兒呀,這傢伙竟敢如此對待自己,樓中赫赫有名的“鳶、歌、燕、舞”四大美人,都不敢這樣對自己啊。
這一瞬間,她鼻息中已滿是韓雨霏大嘴噴出的酒氣,但她一介弱小女子如何能掙開他男子漢的臂力呢,急得她只能“啊、啊”地發出一聲聲尖叫。
就在她將要崩潰之際,耳中突然傳來一聲比她還要慘的尖叫,她嘎然止聲,驚異的發現,尖叫竟是從韓雨霏口中傳出的,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不由又發出一聲尖叫。
那咬著韓雨霏胳膊的不是花花嗎?這小子不在家看書,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他才十二歲啊,不會也……?
雪嫵不敢再往下想,氣憤到忘了是他救下自己,更甚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