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收回視線,在南宮霽身邊坐下。
等她坐穩,南宮霽突然傾近她耳邊,壓著嗓門低聲說“那人深不可測,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你……能看得見他??”雪嫵眼睛瞪得溜圓,難道天子果然與眾不同?
“廢話,那樣一個大活人,我怎會看不見?哼,我跟他可是老相識了,不過,自從雪嫵失後,再未見過,今天,他為何突然出現在此呢?”南宮霽想著那次與無痕的交手,掌心立覺有些潮溼。
雪嫵恍然,明白是無痕有意顯身讓南宮霽看到,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也不十分明瞭,是想示威?以仙人之無所不能來渺視凡人?
雪嫵勉強壓下想要回眸怒視的衝動,主動將身子倚在南宮霽胸前“我們只管看我們花,何必為無聊之人掃了雅興”
她淺淺的笑容就象清晨朝陽,明亮而誘人,南宮霽身不由已醉了,俯下身子貼近她櫻紅的唇,在兩人將要唇齒相纏之際,突然,一場意想不到的災難無端降落,南宮霽坐下的玉凳莫名粉碎,猝不及防下,也幸好是南宮霽一身絕藝,只是打了一個趔趄,若換他人,定得狼狽的倒於塵埃。
接二連三的災難,令雪嫵再無無法忍耐,蹭得站起身,回頭瞪著無痕,怒聲喝道“本公主認識你嗎?為什麼每每在本公主倒黴之後,你就會出現?你知不知道你到底有多無聊?”
無痕默然凝視著她,眼中的無奈加重,他以為雪嫵還是在生氣,一切都是她有意的報復,他不知道這種折磨什麼時候才是盡頭,但他會等,會一直等,所以,他不會計較她任何言詞。
南宮霽聽到雪嫵的怒喝,心中隱約有幾分恍然,冷著臉說“閣下只怕是認錯了人,她不是煙雨樓那個雪嫵,而是豐國公主風神絕黛”,有種直覺,不想跟這個男人起衝突。
無痕踏著不急不緩的步子,一步一步走向二人,目光始終專注在雪嫵臉上,一眼都未掃南宮霽,就象他不存在一般,那種從骨子裡的無視,讓南宮霽窩火至極,卻硬是隱忍未發。
“媳婦,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呢?說一個期限好嗎?”淡淡的聲音,淡淡的寵溺,濃濃的無奈,就象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迅速將雪嫵包圍。
那一聲熟悉的“媳婦”,幾乎令她徹底妥協,可是……那一晚她與南宮霽的纏綿緋惻,怎麼辦呢?他當初那般狠絕對她,而今她也與另外的男人有了交集,有些事情註定有緣無份,過去了就只能是過去了。
她按下胸口的痠痛,伸手挽住南宮霽,硬著心腸冷聲開口“看來,這位公子真象我家相公所言認錯了人,我現在清清楚楚告訴你,風神絕黛記憶中從來都未有公子這號人物,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夫婦,我們沒有精力陪你玩這種低劣的遊戲”
她每說一字,無痕眼神就暗一分,但腳步卻始終未停,眼看就要走到兩人近前,南宮霽下意識扯著雪嫵向後退去,退到涼亭邊,再無處可退,而無痕還不急不緩直逼而來。
南宮霽有了怒色,突然運功劈出一掌,強勁的掌風颳得無痕厚實的皮大氅迎風飄起,而腳步一分都未減緩,依然專注的望著雪嫵,一步一步逼近。
“來人,有刺客”南宮霽不得不沉聲高喝,憑著他高深的技藝,這還是他第一次喚屬下護駕。
很奇怪,他一喊就該有人出現的,而現在,卻靜悄悄一個人影都不見。
難道這個人將暗處的侍衛已都殺光了?南宮霽登時臉色大變,手一用力,就想以輕功帶雪嫵飛起。
意外再次降臨,他竟然發現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整個天地那麼寂靜,就象這裡是一個被隔絕的世界,他這個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莫名生出一絲深深驚駭,瞪著已走至眼前的無痕,一句話也說不出。
無痕第一次正視南宮霽,無風無火,淡然而言“她很早就已是我的女人,你不必心有不甘,你控制豐國皇上的幾個女子,以及控制豐國公主的幾個面首昨日已全部被風神絕逸處死,而云國那三縣農物的毒素我早已化解,你的罪孽會使你終生無後,閣下好自為之吧,我的女人我現在帶走,她的記憶中永遠都不會有你這號人物”
說到這兒,在南宮霽驚駭的目光下,不慌不忙拉過雪嫵,知道她心中擔心什麼,貼著她的耳朵無聲吐出一道聲線“無論你做了什麼,無論你變成什麼,永遠都是無痕的媳婦,生生世世亦不變”
面對他凝定的目光,雪嫵再也控制不住心痛,頓時淚如雨下,忍了這麼久,終於問出心中所疑“即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無痕抖了一下眼睫,他一直在等她問,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