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姑娘……”突然,雪嫵仰頭高聲呼喊。
無痕俊挺的眉峰悄然抖了一下,她想要做什麼?
空中遠去的身影唰的一下折轉飛回,瀟灑的飄落在他們面前。
“姑娘,你是在找我們嗎?你看,我們找到了雨虹”,雪嫵捧著先前丟在地上的那幾株花,笑得一臉自然,她想要為無痕開脫。
而無痕卻毫不領情,大步走開。
雪嫵的好意,雪嫵的體貼,反倒加重了他的煩悶,他能這樣假裝什麼也沒發生嗎?真的可以嗎?
回到住所,獨自一人盤膝坐在床上時,忽然想起匆忙間竟忘記將雪嫵恢復,一絲不安悄然籠上心頭。
挽月留意到他離去時的異常,一邊帶雪嫵迴轉,一邊淡聲相問“無痕師兄怎麼了?好象有什麼心事呢”她想得淺,只猜想兩人是否有什麼曖昧念頭,打死她都不敢往那上面想。
雪嫵聽問,回答得仍是一派自然“他想讓我離開,卻又發愁那個惡鬼,所以……有點煩”
“哦……”挽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的確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不止無痕煩,她也煩著呢,當下不再胡亂猜測,漸漸也陷入了沉思。
回到住所,挽月一夜無眠,想了一夜也沒想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一大早,她心情就有些鬱悶。
開啟房門,看到那盤熟悉的果子,她隨手拿起放在一邊,一眼看到無痕站在雪嫵門前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
迎著走過去“師兄,出什麼事了嗎?”
無痕緊握右手,慢慢說道“她走了”
“哦?昨晚我們一起回來的,沒聽她說要走啊?”挽月一把震開雪嫵的房門,屋中果然已是空無一人,糾結了一晚的心,突然,便在那一瞬舒展開來,這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師兄,我們還是先去尋花吧,反正那惡鬼至少半年不能出來禍害人,等我們尋了花,再去幫她也不晚”挽月說得合情合理。
“好,依你所言,我們已經盡了力,就是不再幫她,也不會於心不安”無痕握著那塊在果盤中發現的小布條,面無表情的冷然走開。
布條上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我走了”,看到的第一眼,他有丟下包袱後的輕鬆,但隨之卻無法控制的升起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和牽掛,及至最後還湧起一股不知從何說起的怒意。
他差一點憑藉仙法查詢她的蹤跡,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去留是她的權力,她與他是兩條永不會交集的平行線,他為什麼要在意她的行蹤?
挽月只聽出他語氣中如冰一樣的冷淡,心情越加愉悅,笑意將她美麗的容顏裝點得比陽光還要耀眼。
日子平淡無奇,一晃幾個月過去,兩人除卻冰蓮集齊了所有的花束。
期間,沒有挽月期待的情感,也沒有無痕想象中的厭惡,更沒有一人主動提起雪嫵,少了雪嫵,他們處得竟比想象中容恰,畢竟他們是同類人,有著太多的相同。
集齊第998種花時,挽月特意幻化出一座漂亮的宮苑,及豐盛的宴席以示慶祝。
無痕平靜的坐在她對面,心境古井無波,他好象完全忘了雪嫵曾經的存在。
“師兄,明天我們就可以迴天庭了,不管結局如何,這三關總算已撐過去”挽月笑得美麗而優雅。
無痕飲了一杯酒,輕聲“嗯”了一句,沒有多言。
“師兄,你知道仙子為何獨獨青睞於你嗎?”挽月微微垂下眼簾,視線卻一瞬不瞬的留意著他每一個表情。
很意外,無痕神色不動,好象對此一點也不好奇,只是隨隨便便說了一句“不知道”。
挽月一陣失望,卻仍然鼓足勇氣往下說“因為……仙子看好你,因為……小妹曾苦苦相求……”
無痕低垂的眼睫連著撲了幾下,旋即又恢復了平靜,這樣的話,他已聽得太多,沒什麼新奇的。
“師兄……你真的一點也不好奇麼……?仙子說你貌似千年寒冰,體內動流動著滾滾不息的激情,就是這句話,讓小妹我……不能自撥……你……”
突然,無痕猛地站起身,眯著眼,一副凝聽的架式“聽……;;有人在撞結界”
挽月滿腔的灸熱,登時梗在喉頭,上不去,也下不來。
而無痕已在這瞬間,象風一樣飄出了房門。
挽月美目轉涼,揮手收回幻化,疾追而去,愛戀於她,象一杯美酒,讓她沉醉,也因沉醉有著數不盡的痛苦,但她會隱忍。
結界處,一個身穿藍衫的年青男子捂著胸口,勉